众人看他轻功如此可怕,心里都凛然一片。
柳卿音再细细看了看众人,果然没有见到那两个让自己魂魄全无的师妹,即刻趾高气扬,背着手团团看着众人,一眼看到了站在人群之中的桥老二,不觉“咦”了一声,挑起眉头来,高声问道:“老夫常年在此,已是视力极差。你莫不是二十几年之前,叱咤江湖的威震天?”
桥老二躬身施礼,朗声回答道:“正是在下!”
柳卿音看他左臂空空如也,叹息着说道:“我当年一时玩性大发,忘了危险,匆匆出得江湖一游,虽只有一两年之久,却也风闻你当年的威名。一直想着能否有缘和你一间,却始终没有机会。没想到,机缘巧合,你我今日在这里竟然能见得一面!现在看来,你果然不同凡响,是个英雄!”
桥老二又是躬身施礼,沉声说道:“在下小小声名,又岂能和前辈的威名相提并论?”
桥老二施礼完毕,挺直腰身,不卑不亢的接着说道:“几十年前,前辈与我的师父白云山人,还有那锻造技术天下无双的金浪,同被江湖中人尊称为‘绝世三雄’,英名一直威震整个武林!我等区区小辈,却又怎么能和前辈想比呢?”
柳卿音闻听此言,连连点头,仰天哈哈哈大笑不止,高声赞道:“白云兄果然慧眼识人,收的你这样一个好徒儿!不像我,收了个资质愚笨的徒儿!”
他收住笑声,转身看看犹自流泪的沈英东,皱起眉头,摇着头,厉声断喝道:“你哭些什么?我有没有死去!当年如果不是看你冻饿幼小,我又岂能收留于你?虽然我没有好好的教你武功,但也毕竟是我的徒儿。却资质蠢笨,不及众人,实在是丢了我的这张老脸了!”
英东被他无辜训斥,心里难过,低下头去,更是泪如雨下了。
玲珑看他悲苦的样子,心里气不过,就上前几步,朗声说道:“前辈既然收养于他,为何不尽心养育,却要半途将他丢弃,岂不是不负责任之人?既然被外人得知,你已经收他为徒,又为何不好好教他武功,反而中途抛却,岂不是毫无恩义之人?既然近十年未见面,今日有缘再得相见,他对你一片深情,而你冷漠相待,并且疾言厉色,岂是不绝情寡义之人?如此种种,你有何面目以师父自称?更有何面目以师父之位来打压于他?”
柳卿音原本高高在上,对着沈英东指手画脚,哪里料得玲珑会出言训斥于他,并且句句说到了要点之上,真是被批驳的体无完肤,即刻耷拉下脑袋,不再敢去训斥英东半句了。
维钰看了半天,更是被他气得要吐血了,这时跳了过来,指着他的鼻子,高声说道:“这里众人,十之*并不知道你的所作所为,如果大家都知道了,只恐怕你这个所谓的‘绝世三雄’之一,就要被别人称作‘绝世一奸’了!你哪里是个什么英雄啊?十足是个老色鬼,风流鬼,大恶人……”…
维钰叽叽呱呱指着柳卿音的鼻子,说个不停,大有要将他的老底要揭开的趋势,吓得柳卿音跳了过去,一把捂住了她的嘴,低声求饶道:“这个小姑娘,我当年也是一时的鬼迷心窍,这才使得两位师妹都为了我而意乱情迷,搞得乌烟瘴气的!你千万不要对众人说起这些陈年旧事,免得使得众人都知道了,我这个当年的英雄,竟然只是因为一段三人纠葛不清的爱恋之情,这才狼狈逃至这荒漠之中,销声匿迹,忍辱负重了这几十年!一旦让别人都知道了,我这张老脸丢尽了倒没有什么,万一,要被我那两个师妹知道了我的藏身之处,我就再没有办法躲藏了!你一定要守口如瓶啊!只要你答应我,不要说这些话给他们听,我什么条件都答应于你!”
他一个人,拉着维钰的胳膊,叽叽呱呱的说了这么多求饶的话出来,却丝毫没有注意到,自己早已是将几乎所有的前情往事,都说给了众人去听了,哪里还需要维钰再去费力揭发于他?
众人都听得再是清楚不过了,都尴尬的背转身去,真真深切体会到了,这个老前辈,实在是个幼儿一般,全无防人之心,天真烂漫至极。
玲珑直到这时,也才真正明白了过来,为何沈英东会如此单纯天真了。有这样的一个师傅,又如何不会有这样的一个徒儿出来?
维钰早就双眼瞪得老大,惊愕的看着面前这个六十开外的老人,突然就有了一种强烈的错觉,自己正被一个*岁的孩童,拉住了胳膊摇个不停,被央求着,“姐姐,我要吃糖!”一般了。
她扭脸看看垂头丧气站立一旁的英东,突然灵机一动,就冷着脸看着他,高声问道:“这可是你说的啊,我什么条件都可以提啊!”
柳卿音见她答应,立时喜笑颜开,点头不止,连声说道:“那是自然,我是前辈,自然说话算话了!你尽管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