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五分钟,秦震就已经浑身都是血迹斑斑了。几次都疼的差点儿昏了过去,可是这雪山上的寒风却像是一盆一盆的冰水,让他一次又一次的清醒了过来。
等到那个小兵都打累了的时候,秦震也已经开始麻木了。他无力的低垂着头,任自己挂在了那个木架上。远远看去,就好像他已经死了一样。
可是傅天磊很清楚,这样是打不死秦震的。所以他毫不留情的对那几个小兵叮嘱道:“打!给我轮流打!我倒要看看他这骨头能硬到什么程度!”说完,他便转身离开了。
有意思的是,就连那小兵看着秦震的眼神都充满了深深的同情。只是都表现出了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仿佛是在替秦震惋惜,为什么非要得罪了这么一位活阎王呢。
整整一/夜的时间,那两个小兵就硬生生的没敢好好歇着。轮流对秦震执行着傅天磊交代下来的酷刑,到了天亮的时候,秦震已经是遍体鳞伤,浑身都被血染透了。
当天边的朝霞已经开始泛起嫣红的时候,秦震无力低垂着的头缓缓的抬了起来。他费力的睁开双眼,惊讶自己的生命力竟然会如此顽强。这一/夜,竟然真的没被活活打死。
也别说,傅天磊也算是说到做到了。他说过会让秦震生不如死,现在他言出必行的做到了……
清晨的第一缕阳光,穿过绯红的朝霞,照射在了冈仁波齐峰上。今天,云开雾散。那所谓的日照金顶,竟然也出现在了这座举世无双的神山之上。
终于看到了冈仁波齐峰完整的真容,那一刻,秦震甚至感觉自己已经超脱了这副血肉之躯。再大的痛苦,在那一缕神圣的霞光前,都变的无足轻重。
当太阳终于跳跃雪峰云层,直直的照射在了秦震的身上时,秦震微微的眯起了眼。除了自己这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痕以外,似乎一切黑暗都被圣光驱散,所有的一切都重新开始了。
眼前就是那神秘的冈仁波齐主峰,或许它不是最雄伟壮丽的山峰,但是却只有它那常年积雪的山顶才能够在强烈的阳光下闪耀着神秘莫测的奇异光芒。这也是这座山峰最独特的地方。向阳的一面,山顶的皑皑白雪终年不化。但是神山背阴的一面,却始终没有多少积雪覆盖。即使有雪,只要太阳一出,随即融化。这似乎是超出了大自然的正常规律,有意的在展示着它那与众不同的神山身份。
笃信佛教的藏族信徒,深信没有血肉之躯的风尘仆仆,就没有朝圣超脱的极乐之途。唯有历尽千难万险,受尽悲伤苦难,才能到达最理想的极乐圣地---香巴拉。
秦震现在甚至自己还在问自己,是不是此刻正是考验他有没有进入香格里拉资格的时候呢?唯有受尽苦难……
这时候,傅天磊从不远处的帐篷中走了出来。此刻的他,不但换了身衣服,似乎还洗漱过了,从而显得精神焕发,身姿挺拔。
再看天/葬台上的秦震,简直就是一个是天堂中姿容卓绝的军官,一个是地狱中垂死挣扎的要犯。
傅天磊款款移步走到了秦震的面前,十分满意的看着秦震这一身触目惊心的伤。然后缓缓开口笑道:“行,骨头是挺硬,竟然没死没求饶。夏羽东真是让我失望了,他竟然让我等了整整一个晚上。秦震,我想你也应该对他挺失望的。因为如果他早一些到了这里,你也就可以少受一些痛苦了。”
秦震勉强的张开嘴,低声无力的说道:“你妄想。爷们儿这条命就在这儿了,你有本事就杀了我。但是你别想利用我去害我的朋友。”
“呵呵。”傅天磊轻轻的笑了,他现在似乎对秦震说的任何一句话都不是很在意。又或者说,是傅天磊压根儿就不会去理会秦震说了些什么。他认定的,就是他认定的。不可辩驳、不可动摇。
傅天磊坚信那神女一定会带着顾杰和姜旗找到羽东,而羽东若是知道了秦震被傅天磊劫持了,就一定会出来相救。所以他才不会管秦震有多么的大义凛然或者作死求死。他只想用他自己的方式,等来他想等的人。
在香格里拉的这个问题上,傅天磊和羽东注定有一场无可逃避的较量。他们之间的输赢,关系到香格里拉之眼的力量将归属何方。甚至会关系到当年希特勒未完成的梦想,会不会在另一个魔头的身上实现。
阳光和煦,山风轻柔。秦震第一次感到这雪山上的风竟能这样柔和。数以百只的兀鹫们又开始蠢蠢欲动,它们看着浑身是血的秦震,早就已经按捺不住了。对血肉的饥/渴,使得它们几次跃跃欲试的要靠近秦震。
不知道傅天磊对天/葬到底了解有多深,可就如同藏民传说的那样,他就好像是个天/葬师一样,他不开口,那些兀鹫们就不敢轻易攻击,只能在不远处乖乖的等待指令。
傅天磊这时走到了秦震的身边,拿出了他之前的那把匕首,在秦震的眼前晃了晃说道:“看来血腥味儿还是不够重,所以才引不来夏羽东。我得让你再多受点儿罪才行,这样夏羽东才会出现,我才能杀了他然后得到香格里拉的力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