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着地上那尸首不全的死尸，有些人不由得眉头一皱，这种场面他们不是没有见过，只是那时的他们早被仇恨遮蔽双眼。

如今看着这些死在自己手中，死的不能再死的人的尸体，他们心里隐约闪过一丝残忍。

他们内心的情绪依然逃不过闫瑞新的眼睛，闫瑞新看着众人，轻轻哼了一声，喝问道:“杀了他们，你们心中愧疚吗？”

“不！他们罪该万死，死有余辜！”有人喊道。

“罪该万死，死有余辜！”

有一人喊，就有成千上百人跟着喊。可是，也有人没喊，微微低着头，好像杀了这些人，是他们犯下了罪一般。

闫瑞新看着这些人，眉头一皱，喝道:“为什么有些人不开口，难道你们不这么觉得，你们觉得杀了他们不对，杀了是犯了错吗！”

这时没有人说话了，大家都心里各自嘀咕着。

杀了这些人没错啊！他们杀了我们那么多同伴，屠了我们的城，那时不共戴天之仇。

不杀他们，就得被他们杀，难道等着让他们杀不成！杀他们有什么错呢！

还有什么仇比这能更深，如果连这样的仇都可以放下，可以不报，自己的良心过得去吗！

可是，有的人虽然心里很狠，却是觉得这样做并不是太好。毕竟这些人也是奉命行事，他们其实也没犯多大的错。服从命令是士兵的职责。

如果自己也这样做，那岂不是和他们一样了吗！

闫瑞新皱眉，却是因为那些心里有些愧疚的占了大多数。而这些人几乎都是一直待在莽荒原，未外出历练过。说到底，还是他们不够了解这个世界的残酷，还不明白想要生存，要怎样做。

闫瑞新微微叹口气，说道“你们回头看看，这城中除了你们。可还有人吗？一个人都没有，曾今和你们一起快乐的生活着的同伴哪去了？你们的亲人哪去了？”

“他们都被高加帝国的铁骑兵杀害了。你们活了下来，比那些死去的人，多幸运啊！他们多想活下来，可是没有那个机会啊！”

“可是。你再问问你们的心，是否想过要为他们报仇，要怎样为他们报仇。杀了这些人，你们当中就有人内心产生了愧疚感！”

“呵呵！我感到真是可笑，你们可知当你们的同伴亲人被杀时，那些刽子手心里可曾有过一点愧疚！”

“没有，若是有的话，你们的亲人，又怎么会离去。两军交战。争得是国土，是人民。可是他们呢，争得是国土。不是人民。人的命，在他们眼中如同草芥！”

“既然如此，那么你们为什么还要对他们心存怜悯，难道你们可以放下心中的仇恨吗？”

“告诉我，你们可以放下吗？”闫瑞新大声喝问道。

“不能！”

所有人几乎是不假思索的答道，这种仇恨怎么能够放下。但凡他们还有命在，就要报此仇！

即便是先前心中还感到有些不忍的人。此刻也是情绪激动起来。是啊！自己的亲人朋友被杀时，他们为什么不手下留情，既然他们那么恶毒，那么自己做个好人有什么用！

好人不过是被他们屠杀的，与其被他们杀，还不如自己去杀他们。

“我告诉你们，如果你们不能将所有的心思都投入到这场战争中，那么莽荒原就回不来了，就永远只能被高加帝国占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