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真淡冷地扭头撇了一眼怀真,斥着:“小毛孩,懂得什么是喜欢了?”
阿牛涨红了脸,笑着:“我现在懂得了,喜欢了就像我姐夫对我大姐一样。我看秀姑姐姐真的很喜欢怀真哥哥呢,秀姑姐姐长得也好看,哥哥不考虑一下吗?”
怀真冷哼着:“她肖想过你大姐夫呢,还和其他人联手欺负过你大姐,只要对你姐姐不好的人,我都不会要!”
姐姐和主子是他心里最重要的人,最不可侵犯的。
秀姑千不该万不该去肖想主子,还试图加害姐姐。
阿牛哦了一声,很清楚怀真兄妹对自己大姐的感情。
他带着点点试探,又似懂非懂地问着怀真:“怀真哥哥,你会不会喜欢我姐姐?我以前看你对我姐姐很好的,我姐姐对你也很好,在以前,我都觉得姐姐对你们比对我和狗仔还要好呢。”
以前他娘太无耻,太可恨,把他和弟弟也教坏了,姐姐生气不想理他们,阿牛也不会真的去吃怀真的飞醋,只是好奇地问一句。
他虽然懂事了很多,毕竟太年轻,还是个孩子,孩子的好奇心最重。
怀真马上否认着:“我和你怀云姐姐承蒙姐姐收留,情同手足,在我们的心里,姐姐便是我们的恩人,我们会爱姐姐,但那是爱戴,是弟弟敬爱姐姐的爱,不是男女之爱。你小屁孩一个还不会懂的,别再问了,也不要和其他人说,免得坏了你姐姐的名声。”
阿牛连忙点头。
怀真会想念寒初蓝,但他对寒初蓝的感情绝对没有掺入儿女私事,他很清楚自己的身份和寒初蓝的身份,不管寒初蓝有多么的优秀,他都不会去肖想寒初蓝,拿自己这个鸡蛋去撞夜千泽那块大石头。
“我也很喜欢我姐姐,很爱她,如果不是姐姐不计前嫌让怀真哥哥教我,带着我去管理菜地,学着管帐,我现在还像我娘那样整天就想占便宜,狗仔也是。我将来娶妻,就要娶像我姐姐一样善良又能干的。”阿牛崇拜地说道,对寒初蓝充满了感恩。
怀真笑着:“还不错,知道感恩了,也不枉姐姐对你的一番栽培。”
阿牛不好意思地笑着。
两个人有说有笑,策马奔腾在乡间的小路上。
……
摄政王府。
迎客楼的大厅里,周妃客气地接待着又登门拜访的兴宁及静宁两位郡主,不知道这两位爱跑到太皇太后面前打小报告的郡主今天来又打什么鬼主意。
上次她们跑到太皇太后那里去告寒初蓝虐待司马燕,太皇太后大怒,要不是寒初蓝早就预防着,还真被她们害死了。
“王婶,嫂嫂不在府上吗?”
兴宁优雅地端起了一杯香茗,浅浅地呷了一口,温柔地问着周妃。
静宁坐在兴宁的对面,她不喜欢喝茶,奴才们奉上的香茗一直摆放在那里,她随意地挑了块糕点放进嘴里吃着,吃完了一块,觉得好吃,又挑了一块,吃完了第二块后,她便停了下来。像她们这些有规矩有修养的名门闺秀,吃什么东西,就算觉得再好吃,也不能吃太多,像糕点,最多就是三块,超过三块都要躲回自己的地盘再吃,免得被别人说贪吃。
听到兴宁的问话,静宁随口答着:“兴宁姐姐,你这不是明知故问的吗?昊哥哥今天要带兵去打仗了,嫂嫂肯定是送昊哥哥出城了,我们来不就是想来陪陪嫂嫂的吗?等一会儿,嫂嫂肯定会回来的。”
兴宁有点无奈地撇了这位不太懂事的堂妹,也是这位堂妹只知道娇蛮,没有太多的脑子,才会一直被她当枪使,要不是瞧着这位妹妹好使,她会和静宁关系如此的融洽吗?
周妃笑着接口:“静宁说得对。泽儿离京,蓝儿送他去了,一会儿就会回来。”
兴宁歉意地笑着:“王婶,对不起,是兴宁忘记了,多问了一句,望王婶不要见怪。”
周妃连说不会不会。
三个人随便地说了一会儿话后,兴宁便对周妃说道:“王婶,自上次从皇祖母的宫中别过后,兴宁就再也没有见过燕妹妹了,不知道燕妹妹最近过得是否可好,是否符合了嫂嫂对妾室的标准?昊哥哥回来过了……”后面的话,兴宁一个未出阁的姑娘家不好意思问下去。
别人家的私事,就算是自己的堂兄,她也不敢过份地打听。
听到兴宁问起司马燕的事情,周妃心里就格登了一下,与身边的周嬷嬷交换了一下眼神,周妃是害怕两位郡主去长风苑见司马燕的,但不让两位郡主去看望司马燕又说不过去。
周嬷嬷给周妃使眼色,示意周妃差人去请司马燕到这里来,这样两位郡主就可以见到了司马燕,又不用让两位郡主进长风苑。
周妃正想按周嬷嬷的意思去办。
兴宁却抢先说了一句:“王婶,兴宁能不能去一趟长风苑看望燕妹妹?”
周妃温笑着:“兴宁,你在这里等着,王婶差个奴才去长风苑请司马姨娘来见你,如何?”
兴宁体贴地笑着:“兴宁不想麻烦王婶了,反正兴宁和静宁妹妹也是闲着的,走动走动也是好事。还是我和静宁妹妹去长风苑找燕妹妹吧,刚好可以亲眼看看燕妹妹进步有多大。”顿了顿,兴宁又压低声音对周妃说道:“王婶,其实我和静宁就是奉了太皇太后的意思,前来验收一下燕妹妹的成果,太皇太后可急着抱曾孙了。”
太皇太后更想知道在夜千泽回府的时候,有没有与司马燕圆房。
司马燕终日窝在长风苑,不是她不想走出长风苑,而是她根本就忙到没有时间走出长风苑。她每天要弄自己的一天三餐,都进府将近十天了,她的厨艺一点进步都没有,每天除了会煮点白粥之外,就什么都弄不出来吃,她甚至连往白粥里添些肉或者青菜煮瘦肉粥或者青菜粥都不会。一天三餐吃着白粥,吃得她都要疯掉了。
炒菜,她也不会,不是炒得不熟,就是不会放油盐,反正她还在原地踏步。而从她进府后,寒初蓝仅在元宵节那天特别好心地给她留了一碗汤圆,让她尝到了寒初蓝的好手艺之外,寒初蓝就不再进厨房里做吃的,连星月都没有,他们都吃王府膳食里准备的膳食。
明知道她吃得很差,过得很苦,寒初蓝也没有半点的心软,不允许任何人帮她,也不会有人帮她,这长风苑里的下人,一个个高贵冷艳,全都是向着寒初蓝的,不是她这样的小姨娘能使唤的。在心里,司马燕是怨极了寒初蓝。除了这些之外,她还要洗自己的衣赏,她衣赏全都被洗烂了,但寒初蓝也没有命人再给她备新衣,说她不会洗衣服,换再多的新衣赏,都会落得被洗烂的下场,逼得她只能自己补衣服,女红,她倒是还可以,就是活到如今,还是第一次穿着补过的衣服而已。这些都是她自己的事情,可整个长风苑的卫生也交给她了。
都怪她自己那天为了找夜千泽,借故去打扫,结果打扫的任务也落到她的头上来。
长风苑那么大,她一个人打扫,等她扫完了,天又黑了,又得去弄自己的吃食。她现在哪还有时间走出长风苑?她连长风苑以外的空气是什么味道的都吸不到了。
本来她肚里一肚子的坏水,打算着过府后好好地和寒初蓝斗一斗的。
过了府后,才知道,她空有一肚子的毒计,却无法用到寒初蓝的身上。寒初蓝每天都出去,出去做什么,她不知道,反正寒初蓝过得潇洒自由,是她见过在夫家最自由的女人,让她嫉妒得发疯。别人当贵妾,过着衣来伸手饭来张口,只管在床上侍候好男人就行了,她也当贵妾,却每天忙得分身无术,累得像一头驴,进府数日连相公的面都还没有瞧着,更要天天看着正室潇洒自由地过着幸福的日子,教她心里如何能平衡?
她后悔到摄政王府来当这个贵妾了。
长风苑里高贵冷艳的奴才们也像寒初蓝一样精明,好像时刻都有人盯着她似的,也让她不敢在长风苑使什么毒计,担心毒害寒初蓝不成,反而害了自己。
以前她还对夜沐怀抱着妄想的,觉得夜沐是自己的表舅,应该会对自己不错,如今她才明白,以为,都是她自己以为,人家根本就知道她是哪根葱。侯府里的嫡子女都得不到夜沐的赏识呢,她一个庶女在夜沐的眼里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再加上夜沐与太皇太后的母子不睦,她又是太皇太后赐进摄政王府的……
越是想,司马燕越是气恨。
直怪自己当初没有想清楚,又被太皇太后的许诺迷惑,才落得今天的下场。不管她是继续熬下去,还是被休出摄政王府,她的好日子都到了尽头。
想到这些,司马燕恨极了寒初蓝。
周妃在心里腹诽着:太皇太后怎么不盼着寒初蓝给她老人家养个皇曾孙,却盼着司马燕一个妾室?脸上却温和地笑着:“既然你俩是奉了太皇太后的意思,那王婶就不麻烦了。”说着,吩咐一名宫女带着两位郡主前往长风苑。
等到两位郡主走了,周妃才对周嬷嬷说道:“太皇太后对蓝儿始终无法接纳。幸好泽儿对蓝儿一往情深,否则真让那个司马燕上位,蓝儿还能活命吗?”
周嬷嬷安抚着:“周妃也不要过份地操这个份心了,世子妃强悍得很呢。世子对世子妃又宠得不得了,据奴婢私下打听到的,世子回府两次,都不曾见司马姨娘,更不会与司马姨娘圆房。太皇太后她老人家想抱皇曾孙,除了世子妃所出之外,其他女人估计是没有机会为世子爷生儿育女的。”
周妃点头,想到寒初蓝对付司马燕的计策,又忍不住笑着:“蓝儿也真够大胆的,在太皇太后赐贵妾进府,也敢和太皇太后讨价还价,硬是写了一份什么试用期协议,她和司马燕都各持一份,还有一份在皇上那里呢。就是那份协议才整死了司马燕,让她进府近十天,过着如同下人一般的生活。”
周嬷嬷笑着:“可不是,虽然奴婢没有去长风苑看过司马姨娘干活,不过想着司马姨娘那么娇嫩的一个人,什么活儿都没有做过的,如今却比一个下人还要惨,就知道她有多么的可怜的。”
周妃也笑,“她有什么可怜的,谁叫她想进府来给泽儿当妾,让蓝儿添堵。就算男儿三妻四妾很正常,可是有几个女人真正做到不在乎的?只不过是无奈而已,不过是为了自己不被休掉而已。我挺欣赏蓝儿的,有胆识,敢于捍卫自己的婚姻。”
换成她,她就不敢,别说是她,这天底下就没有几个女人敢的。
悍妻被休的,多得数不胜数,除非遇着像夜千泽一般有情有义的郎君,否则相公要纳妾,当妻子的只能把委屈和着泪水往里吞,还得亲自替相公操劳迎新人进家门,更要在相公迷恋女色时给相公熬补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