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正是大好的机会。
夜千泽不在,仅有寒初蓝和星月两个人,星月根本就不是他的对手,寒初蓝就更不用说了。
摇着扇子,元缺走到门前,没有摇扇子的手去敲门。
听到敲门声的寒初蓝防备地问着:“谁?”
“蓝儿,是我,元缺。”
隔着门,元缺呵呵地笑着回答寒初蓝的问话。
元缺?
蓝儿?
寒初蓝快步地走到门前,但并没有马上开门,而是隔着门斥着元缺:“元缺,不准你叫我蓝儿!蓝儿不是你叫的!”
元缺知道她就在门后,也不急着推开门,敛起笑容,很是哀怨地隔门相问:“谁都可以叫你蓝儿,为什么我不能?哦,我知道了,你是觉得太多人叫你蓝儿了,你想让我叫你特别一点,对不对?杨庭轩叫你初蓝,夜千泽叫你蓝儿,那我就叫你蓝,你觉得如何?”
“滚!”
“我饿了!”
元缺的脸凑到门前,隔着门缝看着门后的寒初蓝,寒初蓝察觉到他的窥视,立即背靠着门,堵住门缝,不让他窥视到自己的脸,也不让他推门而入,骂着:“你饿了与我何干?”
“我怀念你的厨艺,给我做顿好吃的。”元缺觉得她用后背来抵挡着门,很好笑,他站直身子,合上扇子,摸出他随身带着,有时候也是他暗器的银针,穿过门缝,针头轻戳着寒初蓝的后背,寒初蓝吃痛,本能地跳开,元缺立即一掌拍在门身上,两扇门轰一声,倒地而亡,寒初蓝赶紧地跳开去,才没有让门压到自己。
“元缺!”
寒初蓝气得脸都绿了。
这个无赖!
“我耳朵没有聋呢,不用叫那么大声的,哦,我明白了,你是太想念我了,所以才会激动地大叫。”元缺双脚踩踏地门身上,潇洒地甩开了折扇,潇洒地摇着扇子。
“无耻!”
“咱们彼此彼此。”元缺笑呵呵地凝视着她。
担心她,一路追随她,只要她有难,他明里暗里帮着她,快一个月了,此刻他才能好好地看看她。
不,看到的还不是她本来的面目,她还戴着面具呢。
倏地,元缺闪身而来,寒初蓝察觉到他的逼近,急忙就想闪身而逃,可惜在元缺面前逃跑,她简直就是自不量力,元缺轻轻松松地抓住她,伸手往她的面上一撕,就把她的面具撕了下来,露出她那张绝美动人的俏脸来,随即,元缺又紧紧地把她搂抱在怀里,两臂如同铁夹一般,夹得她动弹不得。
寒初蓝气极,抬脚就顶向他的跨下,元缺赶紧避开,就被她趁机挣脱,一闪身,离他远远的。
“寒初蓝,你真阴!”
元缺似笑非笑地瞅着离他远远的寒初蓝。
寒初蓝冷冷地说道:“你再敢对我无礼,我就让你变成太监!”
“不就是抱了一下吗?抱一下又不会少块肉,何必那么的小气。”元缺痞痞地说道,寒初蓝的脸绿了又绿。
闻声而出的星月瞧见元缺,立即出招攻向元缺。
元缺神色一冷,与星月交了几招,便把星月制服,扔出屋外去,数枚银针跟着追出,分别扎入星月身上数外穴位,让星月动弹不得,也无法冲开被封的穴位,宽松的衣袖一甩,那扇被他拍倒的门被掀起来,堵住了门口。
“元缺,你想做什么!”寒初蓝低叫着,有时候真的很想抽死他,偏偏他又是个顶尖高手,别说她不是他的对手,就连夜千泽派来保护她的暗卫也不是他的对手,只有代青和夜千泽能杠住元缺。
对了,代青哪去了?
她回来后好像听说代青也来了军营的。
又有很长时间没有练武了,她学武本来就迟了,还学得继继续续的,估计她这一辈子都无法成为高手了吧。
“我饿了。”
元缺深深地瞅着她,咬字清晰地说道。
寒初蓝扭身就走。
“我今天吃不到你为我做的早膳,我就不走了!”
寒初蓝立即抬眸望望天上的太阳,看着太阳的位置,她估算着此刻已经到了上午九点多,还吃什么早膳,可以连午膳一起吃了。再扭头,她撇着元缺:“那你就站在这里晒成人干吧!”
说着,她扭头,继续往屋里走去。
她记得房里的窗外便是一条小巷,她可以从窗口出去。
元缺神色微黯,她对他总是那般的无情,不就是让她给他做顿早膳吗,又不会要了她的命,更不会让她少块肉,他救了她那么多次,难道她给救命恩人做顿早膳都不行?
“厨房里还有我煮的红薯粥,我做的南瓜饼,南瓜馒头以及炸红薯饼,应该还热着,自己进去吃。”
在元缺神色微黯的时候,寒初蓝忽然丢来一句话。
“都什么时候了,还没有用早膳。再做,干脆连午膳一起吃得了。”
寒初蓝的嘀咕再度传来。
元缺轻笑,眼神变得又深又柔,望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
她对他,其实也不是真的无情。
回到房里的寒初蓝,立即走到窗前,推开窗,就想穿窗而出,一颗白色的脑袋,不,是满头白发的脑袋倒悬在半空中,刚好面对着要穿窗而出的寒初蓝。寒初蓝一惊,这个怪老者又出现了。
“嗨。”
怪老头的头从窗口探进来,随即他的身子也跟着探入,落在地上,连点动静都听不到。
“前辈,怎么又是你?”
寒初蓝后退几步,警惕地望着老者。
老者是帮过她的忙,但老者也害过她,再者老者是个比元缺还厉害的高人,她要防了又防。
“怎么就不能是老夫?”
老者呵呵地笑着,“丫头,老夫怎么说也帮了你,你这是什么神情?”
寒初蓝拱手:“谢谢前辈数天之前的相助。”
“还记得呀。”老者讽刺着。
寒初蓝皮粗肉厚,听出他在讽刺自己,她也脸不红气不喘的,应着:“晚辈记得。”
“那你还记得老夫说过的话吗?”
寒初蓝眨眼,他说了什么话?
“前辈是前来索回铠甲的吗?”
“老夫要那见鬼的铠甲做甚!”老者呵呵地笑着,上前一步,寒初蓝便不着痕迹地退了一步,他干脆闪身而来,出手如电地封住寒初蓝的穴位,骂着:“别把老夫当成鬼。真是不识好歹,还想尝尝老夫的痒粉吗?老夫现在不喜欢用痒粉了,老夫现在想想试试毁容粉。毁了你这张脸,你就不能再诱惑谁了。”老者一边说着,一边作势要摸向寒初蓝的脸,寒初蓝眼尖地看到他的手掌心泛着黑光,他竟然在手上沾着毒,他自己就不怕毒吗?
“晚辈没有诱惑谁。”寒初蓝为自己辩解着。老者暂停动作,哼着:“还说没有诱惑谁,自古红颜都是祸水,特别是像你这样的绝色美人,简直就是祸水中的祸水,我唯一的师弟就是被你们这样的祸水中的祸水祸害得一生孤独。”还有他的宝贝徒儿,也是给祸水祸害到现在二十六岁了,还不肯娶妻,想娶的偏偏又是他人之妻。
他老人家想尝尝抱抱徒孙的滋味,只得亲自出马替徒儿算计目标。管她爱不爱,只要他的徒儿爱就行。管他瓜儿甜不甜,只要有瓜儿啃就行!
“欲加之罪,何患无词。”
“老夫帮了你那么多忙,如今是来讨回代价的时候了。”老者忽然没头没脑地说道,与上一句话完全沾不到边儿。
寒初蓝肯定这个老头子绝对是个唯我独尊的人。
“前辈想要什么报酬?”寒初蓝记起了老者曾经说过帮了她,要她付出代价的。
老者呵呵地笑着,手指迅速地在寒初蓝身上连点几下,寒初蓝便能重获自由了,可她一自由,顿觉得想吐,她也真的张嘴便吐,吐出来的却是血,黑血。
毒血!
老者在出手封她的穴位时,对她下了毒!幸好她现在没有怀孕,否则她的孩子还能要吗?被这个老头这般地下毒。
“老夫要的报酬便是让你嫁给你的救命恩人!”说着,他一掌就拍向寒初蓝,寒初蓝急急地举掌相迎,却被老者拍飞出房外去,偏偏她又觉得自己没有受伤,只是身子如叶子一般轻飘飘的,被风吹出去。
一团白影忽闪而来,抢在寒初蓝跌落在地时接住她。
“寒初蓝,你怎么了?”
元缺低叫着,手一扬,数枚银针就朝寒初蓝的房里射进去。
寒初蓝挣扎地滑落在地,却又吐了一口黑血,让正想冲进房里的元缺倏地停止脚步,心急地就替她把脉,与此同时,他射出的那数枚银针被房里的老者甩出来,不客气地往元缺身上各大要穴钉来。
元缺冷笑,衣袖再一甩,浑厚的内力汇聚成强大的劲风,再次改变了银针的方向,让银针像箭一般射入房里。并且再添发了数枚银针,就等于有十几枚银针分先后射入房内。
寒初蓝又吐了一口黑血。
元缺心急不已,还探不出寒初蓝中的是什么毒,赶紧从怀里掏出随身带着的药瓶子,倒出两颗解毒丹,就往寒初蓝的嘴里塞进去,说道:“吞了它。”
寒初蓝听话地吞下解毒丹。
射入房里的银针又被房里的老者甩飞出来。
他在心里暗骂着元缺:混小子,为师的在帮你呢,你竟然用银针射为师,真是不孝。
其实是觉得很好玩。
衣袖一卷,元缺收回了银针,明白银针无法对付房里的那个人,他想进房去,寒初蓝拉住他,提醒着:“那个前辈是个世外高人,你要小心点,他似乎比你更会使毒,对人下毒都在无形之中,我上次就吃过了暗亏,被他下了痒粉。”
闻言,元缺脚步一顿。
比他还会使毒?
下毒在无形之中?
这个世间上使毒本领在他之上的人只有一个,便是他的师父,也就是药王谷的谷主。
迅速地,元缺再次执住寒初蓝的手腕,替她把脉,却还是无法确定她中的是什么毒,这天底下能让他元缺无法确定是什么毒的毒,只有一个可能,便是谷主又研制了新的毒,需要找个人来试试毒性,就拿寒初蓝来试了。
元缺的脸色变得阴森起来,瞪着房里,咬牙切齿地叫着:“疯子,我知道是你,出来!”
老者在房里脸都绿了。
瞧他教的好徒弟,师父不叫一声,谷主不尊一声,开口就叫他疯子!
一闪身,老者像个鬼魅似的闪出来,寒初蓝连瞧都瞧不清楚老者的身形,只看到有什么东西一闪,再定睛都不知道那东西闪到哪里了。
耳边好像传来了打斗声。
元缺和老者交起手来。
这对师徒,可谓是当今天下数一数二的高手,两个人的武功同出一辙,交起手来,就是你拆我招,我拆你招。你甩出银针,我甩出毒镖,你撒毒粉,我也撒毒粉。
漫天都是毒粉在飞。
寒初蓝还没有明白是怎么回事,突地又吐了一口黑血。
元缺急叫:“寒初蓝,捂住嘴鼻,立即进屋里去!”
老者呵呵地笑着:“老夫新研制了好几种毒,正愁着没有人可以试试毒性呢,今天就拿这丫头来试试毒性。”说着,他弃了元缺朝寒初蓝扑过来,一把擒住寒初蓝的下巴就把一颗黑色的药往寒初蓝嘴里塞去。
元缺更是大急,这个疯子!
明知道寒初蓝是他的最爱,竟然还拿寒初蓝来试毒!
他也跟着飞扑过来,一掌拍向老者,老者一闪,不知道闪到哪里去了,他呵呵的笑声似是从天际飘回来的:“好徒儿,好好地研究为师的新毒吧,呵呵,刚才为师和她说了,为师帮她的代价便是让她嫁给她的救命恩人,好徒儿,努力点,可别丢了为师的脸。”
元缺绿了脸。
寒初蓝此刻一共身中三毒,还是他未接触过的新毒,师父根本就是想玩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