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病了?什么病?”
“肝癌。”莫依然说的风轻云淡,喝着咖啡,说,“大约是要化疗了,暂时不能手术。”
徐自知沉默了一下,说,“我问问看有没有好点的医生。”
“嗯,大家都尽力而为了。”
刚嫁过去就发生这种事,徐自知怕莫依然被人说闲话,但是,莫依然必定不会对她说。
她静静的握了握莫依然的手,说,“别太难过了,欧尘如何?”
莫依然叹息了声,说,“大概刚开始都接受不了吧,但是现在也都没关系了,我刚开始不也一样,其实,想想,哪个人不是经历这一遭,我跟欧尘的爸爸不过见过一些面,说不上是太亲密的关系,可是听说了也要难过上几天,也不过是觉得接受不了,如果像我爸一样,在*上躺了两年,早知道会有那么一天,去世了也没太大的伤心了,但是欧尘爸爸是太突然了,原本好好的……”
是啊,就是太突如其来,才让人一时无法接受。
癌症,到只能开始做化疗,一般已经是中晚期了。
两个人正说着,韩誉城来了。
为了掩饰自己的脸,他包了个花头巾,样子像极了个gya。
莫依然家里出了事,自然要忙几天,于是先走了,徐自知看时间还早,准备先逛一逛再回家。
韩誉城说边走着边送她回去。
徐自知没有拒绝,两个人一起往回走。
“莫依然家里情况不妙啊。”韩誉城说。
“怎么?”
“我也是听说,好像欧尘爸爸早知道自己身体出了问题,害怕未来公司内忧外患的朝不保夕,逼着欧尘结婚,为的就是要让莫家帮欧家一把,欧尘本来跟莫依然就吵吵闹闹的,根本就还没结婚的心思呢,所以才那么生气,现在欧家不知道欧老爷子是故意的,不得把欧老爷子忽然查出来生病的事,赖到莫依然身上就好。”
徐自知了然的点点头,“依然刚刚可什么都没说。”
“欧家现在并不好,别以后公司经营不下去,还要莫依然去养着,那可真是个问题。”他看着徐自知,“所以说,你们这种女人啊,可真是,让人爱不起来,哪个男人不是更爱柔柔弱弱在自己羽翼下生活的小女人,要是自己的女人,有一天比自己还厉害……”
徐自知说,“我难道不是柔柔弱弱要生活在林家的羽翼下的小女人吗?”
“呵呵,你干巴巴的,连示弱都不会,三年了,你家老公跟你生气,你也没去求饶过一下吧,要我说,活该你自己熬着三年。”
徐自知瞪了韩誉城一眼,“怎么求饶,抱着林絮的大腿,说我错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就能把一个不爱自己的男人给求的爱上自己?”
“你……你不试试怎么知道。”韩誉城指指自己的肩膀,“要不你把我当你老公,来,试试求求我,我看看是什么感觉,再给你反馈。”
“哎呦,小城城,快来爱我,我一个人孤枕难眠好难受。”徐自知抓着他的手,摇晃起来、
韩誉城一脸享受的样子,“好好,不错,就朝着这个方向来……”
林絮远远的就看到这么一对,在路上肆无忌惮的开始勾肩搭背上了……
不是出来见朋友?见的就是这个男不男女不女的家伙?
车嗖的开了过去,在路边,拉下车窗,“林太太,雨中漫步好浪漫啊。”
徐自知从车过来,就发现了是林絮的车,当即觉得刚刚自己实在失态了。
不傻,让一个男人看到自己跟别的男人这么亲密,不管对方是朋友还是什么,心里都不舒服吧。
“阿絮……”
“哎,林总,好久不见了啊,最近没怎么见你上报纸,忽然觉得报纸版面干净了好多,我还有点不适应呢。”韩誉城还在那边冷嘲热讽上了。
“这位是……”林絮翘起唇角看了看,说,“还以为是哪位小姐呢,原来韩先生,失敬失敬啊。”
靠。
韩誉城真觉得自己一下被击中了要害,今天他这个打扮确实是软肋。
“行了,誉城,正好阿絮来了,我先回家了,你也快回去吧,别在这里乱逛了。”徐自知可不想这两个人在这里吵起来。
林絮见徐自知好歹还知道跟自己回家,脸上表情舒缓了些,对着韩誉城的方向道,“是啊,要是韩先生在这里被发现了,明天的标题大概不会太好看,韩誉城街上与女人似闺蜜状,疑似公然*,呵呵,这个话题可真劲爆啊。”
“你……”
“好了,好了,誉城,我先走了,白白。”徐自知赶紧推了韩誉城一把,自己也上了车。
林絮看也不看韩誉城一眼,直接发动了车。
脸上刚刚那虚伪的不行的笑容,也立即落了下去。
“你这是瞧着咱们酒店最近没新闻话题,觉得太寂寞了点,想制造点炒作话题是不是?呵呵,你这个公关部总监自我牺牲精神可是够强的。”林絮不客气的讥讽。
徐自知看着他,笑了笑,说,“是啊,近来可不是关于咱们酒店的话题少了不少,怎么,林总平时没事就爱牺牲下色相,炒作点话题,咱们不是要有点学习精神,向上级致敬吗。”
林絮瞪着徐自知,她还敢跟自己顶嘴了?
深深的吸了口气,他看着她,“徐自知,你还是在因为昨天的事跟我发脾气是不是!这就给我下马威了,林太太这是在对我公然报复呢?”
徐自知真觉得这个男人想象力太丰富,“怎么可能!”
林絮握着方向盘,转弯,哼了声,道,“不是你说过的,要是一个人犯了错,没有付出相应的代价,就轻易得到了原谅,以后他还会把自己犯的错,以及他所做的承诺忘的一干二净,怎么,你这是在让我付出代价呢?”
这是她说的?
徐自知眨了眨眼睛,好像,是说过吧。
至少年轻的时候,她是想过,自己如果有一天结婚,可是要有这种原则,不轻易犯错,不轻易原谅对方的过错。
可是随着时间的推移,那些没结婚的时候的锐利的思想,如果也退化了不少,至少知道了什么叫中庸,至少没那么理想化了。
她看着他,扑哧笑了起来,说,“你这一天不怎么出声,都是在看我的脸色,自我检讨呢?”
一句话,让林絮顿时火气扬了起来,夹杂着一种莫名的,尴尬的情绪,对徐自知喊道,“你的脸会变色吗,我要看你的脸色!你当你的脸是调色板呢!”
但是,现在他的脸可是要成了调色板了。
徐自知赶紧说,“放心,我说了不生气了就是不生气了,以前说的,都是理想状态……但是现在,只要对方做的不过分,其实有些事,笑笑就过去了。”
林絮心道,现在生气的是我!
“但是我现在觉得你说的很有道理,徐自知,再次,再让我看到你跟别的男人勾肩搭背,看我怎么收拾你,哦,对了,gay也不行!”
徐自知无奈,看着林絮,觉得他的情绪可真是变化莫测的。
很快,两个人回到了家里。
徐自知去接葡萄,林絮一个人在房间里,翻来覆去的,找自己丢掉的资料、
真是,在这里好像什么都找不到似的,在那边,他总是会警告看顾着别墅的保姆,他的东西,不能动,他的书房,不能进。
在这边……干脆就没书房,书房已经成了葡萄的玩具房,所以,办公地方也临时安在了卧室。
这下可好了,什么东西,都不知道被徐自知给藏到了哪里,怎么找都找不到,还要等徐自知回来问她。
到底谁是这里的一家之主!他觉得这个家有必要好好整顿一下了。
正翻腾着,他却忽然在下面的一个抽屉里,翻到了一些家里的房契地契交水电费的卡片账单。
这些东西臧的可够严密的。
还在看,目光却停留在了里面的一个红色盒子上。
眼睛愣了愣,他伸手拿过了,打开一看,里面,一对钻戒,看起来好像尘封了许久,却又仍旧崭新如初。
钻戒并不是特殊的样子,大概当时买的时候,也是直接捡了个价钱差不多的,买来算了。
他看着,忽然觉得样子还有些陌生,但是,他知道,这该是他跟徐自知结婚时候用的戒指。
见都没见过,是因为,他根本就没参加他们的婚礼。
拿在手里,隐隐的摸索着,戒指沉甸甸的,放在手上,还有些发凉。
“爸爸爸爸,你在哪里,我回来了。”外面传来了葡萄的声音,林絮顿了顿,将戒指放在了手心里,握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