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正啊,有话好好说,不能不清不白啊,你是要吓你婶子么!还有什么情况,你倒是说啊!”
李婶子吞了口唾沫,一脸苦瓜色的看着张守正,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要不是张守正是道观里面张老道士的徒弟,李婶子早就一巴掌甩了过去,敢咒俺家男人,那才是真正的找死!
张老道士在葫芦村这一代还算是颇有威望的,道观虽然破旧,但还是有不少村民上去添香火,虽然钱不多,但也勉强维持生计。
谁也不知道这道观是什么时候建立而起的,大家更不知道张老道士在这道观里住了多久,要不是捡到了张守正,兴许大家都还不清楚这山里有这么一座道观,因为那个时候张守正严重营养不良,老道士迫不得已亲自下山来,帮助村民解决一些问题,再加上自己的调养,张守正才活了下来;从那时候起,村民就把张老道士奉若神明,甚至修建了一条通往青龙道观的山路。
让村民有些摸不着头脑的是,这张守正似乎并不是葫芦村的人,这么大点的地方,如果哪家丢孩子,又怎么可能会不知道?只能说张守正是老道士在别的地方捡的,并不是葫芦村。
在李婶拉扯下,张守正这才缓过神,开口说道:
“我也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但我可以肯定是,生财叔走魂是外力介入,才会发生走魂,要不这样,我去请我师傅下山?”
“不行,这一次你上山,又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谁不知道你路痴?你这次从山上下来,估计又花了一天多时间吧,我家男人性命要紧,要不这样,守正,你跟我去一趟工地,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除了你能够收到账之外,婶子还给你额外的费用,怎么样?而且我记得你从没有去过镇上,那里可有许多稀奇玩意儿的。”
李婶听他说要上山叫自己师傅,一想到那道观在大山深处,要上去,估计明天才能够下来,她心里寻思着,这张守正好歹也是张老道士的徒弟,而且又在老道士旁边待了十多年,本事也不会弱到哪里去。
说起走魂,她可不陌生,前些年她亲自遇到过村尾李二奶奶,那个时候李二奶奶走魂出来,有许多村民看到了,魂魄回去之后,第二天就落了气,死了。
张守正有些憨憨摸了摸脑袋,想了一会,才点了点头道:“我答应婶子就是,但此事不能和我师傅说。”
“好了,你去村口等我,我换件衣服就来。”
李婶大喜,立刻跑到家中换了衣服,又带了一些干粮,这才往会面地点去了。
分水镇是一个大镇,已经处在大山边缘,周边相隔甚远的人都来分水镇,而且这里的水产业十分发达,此镇处在江中,两边的水分开,所以被称为分水镇。
张守正与李婶到达分水镇周边时,已经是日落时分,岸边停着许多渔船,这里的渔民不少,有些船上已经冒出袅袅炊烟,也有不少渔民在收网,当然,更多人又在江水中洗澡,欢声一片。
李婶到了码头,上了船之后一直都是心事重重,这一天,带的干粮几乎没动。
从码头到达分水镇,唯一的途径便是坐船,这里别说没有桥,就连浮桥也没有,很早以前是有那种由大汽油罐拼凑而起,上面铺满木板的浮桥,但是这上方有个大水坝,经常开闸,所以这浮桥经常被冲走,后来就不见了。
夕阳映照在河面,河水波光粼粼,泛起一层淡淡的金光,船夫摇动着船桨往分水镇去了,这肌肤黝黑的船夫甚至还颇有兴致的高歌起来,
“李婶,生财叔在什么工地上做工,可曾惹了什么人?”
张守正站在李婶旁边,斟酌一番后,小声开口询问起来。
李婶闻言,苍白的脸上一片迷茫,想了一会,道:“没有啊,我家男人一直都是本本分分,很老实,从不招惹别人,他有什么事都会和我说。”
张守正哦了一声,然后不再开口了,他目光平静的盯着波光粼粼的水面,暑气已经消退不少,他放下自己的袖袍,船上还有不少挑着箩筐的村民,里面有不少新鲜蔬菜,其中一个面黄肌瘦的汉子盯着张守正,目光闪烁着,好似在仔细辨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