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经高度紧张的席岳晖明显没有注意到杜若的话,自动把“又要挂”听成了“要挂”,一脸苍白的安慰着杜若:“你撑着点,别晕过去啊,我们马上就去医院,放心,你绝对死不了的。”
听着席岳晖绷紧了的声线,杜若突然先发笑,想她重生不长时间,却因杜若的身份得到了多少上辈子想都不敢想的东西啊,就比如眼前喘着粗气的席岳晖,还有后边隐约的凌乱的脚步声,可都是因为她啊。
只是做好了死而无憾的杜若,不禁诧异,怎么还不晕?不太符合正常剧情的发展啊……
后脑勺的疼痛越来越剧烈,但杜若的意识却诡异的越来越清醒,被抱上车的杜若实在疼,呲牙咧嘴的握紧双手,喘着气命令开车的席岳晖:“小子,你给我快点,疼死我了,不被摔死也要疼死了……”
席岳晖也顾不得遵守什么交通规则,横冲直撞的一路飞驰。后边紧跟着几辆酷炫的跑车,跟赛车似的在拥挤的车流里飞驰,逼得其他车辆纷纷让道,后边也紧追着辆警车,不断示意前面明目张胆违反交通规则的跑车,可哪里能比得上灵活奔驰的跑车,几下就被远远甩在后面。
这群人都是一起在大院里玩大的,打小培养起的感情自是不必说,况且又正处于热血年纪,看见发小又出事故,也真是真心实意的焦急担忧,当下也都跟着席岳晖直奔医院。
“若若,若若,你怎么样啊?疼不疼?都怪我,你再忍忍,马上就到医院了。”
跟着杜若上了席岳晖车的贺温,看着杜若疼得牙齿打颤直冒冷汗,又是担忧又是自责,如果不是非要拽着杜若过来,也就不会出这样的事。
杜若这会已无心无力安慰贺温,皱着眉头努力忽略后脑勺传过来的钝痛,不断深呼吸。
席岳辰快到木右的时候,打开蓝牙耳机拨通杜若的号码,过了好长时间,快要挂断的时候才被接通。
贺温正安慰着杜若,被自己顺手拿上的杜若的包包里,响起一阵手机铃声,拿出来一看,惊叫声控制不住的发了出来。
岳辰……席岳辰!
“岳……岳辉,你哥!”贺温拿着手机的手伸向开着车的席岳晖,脸上的惊慌更甚。
席岳晖一听是他哥,眼皮不自觉地跳了起来,接还是不接?接了又该怎么说?难道就说在他们的照料下,杜若又被摔了头,正往医院拉?
席岳晖了解他的哥,现在要是不接电话如实禀报,后果绝对好看不了,虽然现在他也是难辞其咎。
“贺温,你接电话,我得开车。”
想都不想,席岳晖又将这烫手山芋扔给了贺温。
“啊?可是我……,那要怎么说?”
“如是说。”席岳晖拐过一个转弯,头也不回的说。
贺温看席岳晖不像说谎,无奈只得接电话。
“喂?”
杜若忍着疼脸色苍白着这两人的对话,实在没力气翻白眼。
席岳辰听见电话传来的声音,敏锐的察觉到不是杜若的声音。
“杜若呢?”
着绝对是贺温成年后第一次与高高在上的席岳辰说话,又因为心虚,咽了口唾沫,小心说道:“那个,若若摔倒了,我们正送她去医院……”
“摔哪儿了?”席岳辰眯起眼睛问道,从对方慌乱的声音里明显感到事情的不简单。
贺温都要哭出来了,看了看跟前紧闭双眼的杜若,颤声答道:“后脑勺……”
席岳辰一听见杜若又摔了头,一股担忧夹杂着怒气自心里升腾而起,冷声问:“哪家医院。”
挂了电话,席岳辰紧抿线条好看的嘴唇,平日里无波无澜的眼神如今竟染上了强烈的不悦色彩,车子急速转了个弯,绝尘而去。
席岳辰无暇顾及平日里的沉稳,一停好车就跳下车子,快步走进医院。
找到杜若他们,就看见一堆人站在病房里,看见冷着脸的他,纷纷退后让路,表情又是心虚又是敬畏。席岳辰认得他们,都是大院里的,跟杜若席岳晖他们走得很近。
“上次的伤刚好转,怎么又摔了?你们不知道上次的凶险是不是?是不是想要她命啊?”
还是上次的张医生,看见好不容易好了的杜若又摔了头,心中又气又恨,口气也凶了很多。
席岳辰听见张医生的训斥,心下一跳,穿过人群走到张医生跟前。
“医生,现在她怎样了?”
张医生在军区总院担任脑科主任,席岳辰虽然与他从未有过交集,但他还是认得军区赫赫有名的“铁血团长”,如今近距离看见席岳辰,不禁肃然起敬:“席团长。”
席岳辰微微一颔首,转头看向已经晕过去的杜若,神色凝重的又一次开口询问:“她情况如何?”
张医生听见问话,也不再啰嗦,当下就回道:“还好,摔得不是很重,刚好错过了上次的伤口,不然,后果不好说……”
席岳辰闻言脸色稍微好了些,只是眼神更加凌厉的扫过目光飘忽的席岳晖一群人,也没再追究原因,转过头继续与张医生说话。
席岳晖贺温等人本就愧疚,再被席岳辰高强度的眼神一扫,感觉脖子上冰凉一片,纷纷低下头神色各异,哪有一丝平日里的跋扈。
只是角落里的梁伯安一动不动的盯着昏睡的杜若,满脸的心疼,也不去看正与医生交谈的席岳辰。
席岳辰似是没注意梁伯安直直投在杜若身上的目光,又好像感觉到了,眼光微微朝后边一瞥,又立马恢复过来,看了眼杜若,神色莫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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