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坚部将黄盖、韩当和程普也纷纷拔剑而出,对上颜良和文丑。
孙坚哼的一声回剑入鞘,讥诮的对袁绍说道:“这是在我孙某的大营,本初若是不想死在我军的乱刀之下,就请识趣离开。孙某因病急欲回长沙,没空跟你纠缠。”
说完不再理会袁绍等人,叫士兵牵过花鬃马,翻身上马,喊了一声“起营!”,部下将领簇拥着他,率领大军拔寨启程,南下而去。
袁绍望着孙坚大军远去带起的漫天尘土,冷冷笑道:“孙文台,你不识好歹,这玉玺必将让你四面受敌,死于你的誓言之下。”
身后闪出一个谋士道:“不如修书给刘表,告之孙坚携带玉玺出逃,请其于路拦阻。同时派人将此事暗中散播,陛下若知,则必不会饶过孙坚,必定宣布孙坚为叛逆,则孙坚走投无路,必然会投于将军大人。”
袁绍哈哈大笑:“逢元图好计谋,深得我心!”
城西军营校场。
刘协笑眯眯的坐在点将台上,身后跟着王越、李逸飞和众飞龙卫,旁边站着张辽,众人全部聚精会神的盯着台下。
膀阔腰圆如半截黑塔般的胡车儿,手持一柄六七十斤的独脚铜人槊,骑在一匹良驹上,威风凛凛的对水无尘说道:“小子,咱们近卫兄弟营的兄弟都是以一当十的英雄好汉,你初来便当上了左仆射,兄弟们不服啊。你要是能在某家手下走过三十回合,兄弟们自然服气,否则就从百人长做起!”
这胡车儿是个莽夫,当初不但跟张辽较量过,连刘协都敢挑战,别说是部下的将领了。水无尘虽然是刘协钦点,但是他心里却对这个从草民直升左仆射的猎户看不上眼,总认为他只是凭运气才当了这么高的军职。
心里一看不上眼,就尽找水无尘的茬。水无尘一心想谋个军职,驰骋沙场,建功立业。初时心里高兴,也就对胡车儿的明显找茬不介意,但是慢慢的就忍不住了,跟着胡车儿顶了起来,两人一言不合就要刀兵相见。
眼看两尊神仙要打架,早有人传报给刘协,谁知道刘协竟然率众飞马亲自来观战,并不阻止两人,但是只有一条:点到为止。
水无尘手持两刃三尖刀,骑在刘协所赐的大宛良驹上,一脸的云淡风轻,平静的说道:“请骑都尉大人赐教!”
刘协望着水无尘不禁暗暗点头称赞。他刚刚还在怒气勃勃,一旦拿起了武器,上了马,立刻变得无比淡定从容,果然跟他的名和字相符,颇具道家风范。
他知道西凉人好勇,只尊崇武力高强者,若自己强行阻拦和压制胡车儿,必然令众人不服,管得了一时管不了一世。而且他见过水无尘的武艺,虽比不上关、张这样的高手,但是跟张辽不相上下,赢胡车儿应该不在话下。胡车儿若论力气,当排在当世前五之内,但是马上相斗不是举重,不能只靠气力取胜,他的实际综合武力若按照三国志游戏的计算,应该只在80左右。
胡车儿大喝一声,舞起巨大的铜槊挟着凌厉的攻势向水无尘击来,这一击太过霸烈,空气都被击破了,发出如雷般的响声。
这样的千钧一击,换做是张辽也只能以巧力架开或躲过,不敢强行硬碰。
水无尘却双臂一振,举起两刃三尖刀也呼的一声狠狠的迎了上去。
“砰!”的一声,两人身子一震,胯下马同时后退,巨大的兵器碰击声震得观战的士兵耳朵嗡嗡直响。
这是直接硬碰硬的顶上了,水无尘丝毫不落下风,胡车儿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神色之中变得谨慎起来。
两人又是连续硬碰硬的过了两招,巨大的兵器碰击声震撼全场,众兵士纷纷叫好。
水无尘连战了三招之后,展示了自己的臂力,其实心头却是叫苦不迭,只觉得双臂隐隐作痛,虎口也被震得生疼,若一直这样硬接下去,肯定会吃亏。便不再使用这种硬碰硬的打法,刀法变得飘逸而凌厉,面对胡车儿大开大合的打法,只是以巧力架开,或者轻巧的闪过,随即展开迅速绝伦的反击。
两人纵马在场中来来往往的激战,只见刀来槊往,尘土滚滚,马声嘶鸣,众兵士难得见到如此激烈的大战,喝彩声和掌声如潮水般响了一阵又一阵。
胡车儿在水无尘飘逸绝伦的刀法之下逐渐落了下风,手忙脚乱,苦不堪言。
突然水无尘勒住马脚,横刀挡在身前,大吼了一声“停!”
胡车儿也停住马蹄,狐疑的望着水无尘。
水无尘笑道:“骑都尉大人武艺高强,在下自愧不如,三十招已过,在下勉强已招架住,还望骑都尉大人放过。”
胡车儿老脸一红,梗着脖子粗声粗气的说道:“某家输了,我胡车儿不是输不起的孬种。咱们西凉人以武力为尊,咱们换个位置,你做我们的首领。”
“放肆!”台上一声断喝。
众人惊讶得朝台上望去,只见小皇帝龙颜大怒:“朕封的官职,你说让就让啊,胡车儿你反了啊,来人,给我拿下斩了!”
胡车儿大惊,立即跪倒求饶,水无尘也急忙跪倒为胡车儿求情。
刘协嘴角微微一翘,正要说话。却见那个被刘协赐名“张杰”的飞龙卫纵马疾奔而来,翻身下马一路急跑,跪在刘协面前道:“禀报陛下,臣有急事密奏。”
刘协看到他一脸焦急的样子,立即站起身来,对着下面跪倒的两人呵斥道:“今天的事就到此为止,你两人当齐心协力,并肩作战,再有内争,定斩不饶!”
说完便带着随从众人离去。
路上,刘协听到张杰的密报不禁心头大奇:这玉玺不是说落在建章殿里的井中吗?结果他派人将建章殿里的几口井里翻了个遍,又再掘了三尺,连一根毛都没找到。想不到竟然是掉落到了宫外的井中,而且居然又被孙坚得到了,孙坚居然又私藏玉玺出逃了。
他脸上乌云密布,他转过身来像在问身后众人又像在自言自语:“孙坚为何要暗藏玉玺?难道他也想篡逆称帝?”
历史改变了轨迹,却改变不了人心。表面忠心耿耿的孙坚,终究还是没有忍住称王称帝的ye心。在传国玉玺之前,他依旧选择私匿潜逃。
他想起历史上曹操说的那句话:“设使天下无有孤,不知当几人称帝,几人称王。”
自从黄巾之乱以后,朝廷迫于形势允许地方官员自行组织军队抵抗,军政合一。最终造成地方官员纷纷拥兵自重,势力大到一定程度之后,野心也膨胀起来,开始做起称王称帝的梦想。袁术一个,刘备一个,孙权一个,袁绍和曹操不过装了一下,他们的儿子都称了帝。
“皇帝不好当啊,乱世皇帝更不好当啊。”他暗暗叹了口气。
回到宫里,立即宣召王允和卢植商量此事,最后合计认为孙坚终究勤王护驾有功,而且袁绍一党贼心不死,不能直接撕破脸皮,商定由卢植修书一封,安排快马加急送给孙坚,谴责孙坚暗藏私心,并传达陛下的旨意,只要他交回玉玺,既往不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