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回答就是我得到的回答,但静默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的时间,那地方开始又再次传来撞击声,于此一股离心力正扯着我往右动着,即使手铐和脚链沉重地把我黏在地上动弹不得,但我还是大概感觉到自己应该是在车里。
“无论你是人是鬼,麻烦你能不能停停?你这实在弄的我脑袋疼。”我说的是实话,那单调的撞击声简直磨人的脾气,可那东西显然没有要听我话的意思,继续在那里单调地撞着,我面对的是一个无可奈何的局面。
这就是我的结局么?这个问题一出现在我的脑海中,就感觉自己像一只大大咧咧撞进老猫窝的老鼠,枉我十二年练剑学道,降尸人的旅程才刚刚开始就要草草结尾,实在有些不甘。
这车里空气状况颇差,完全是封闭的状态,异味之下不谈,到最后似乎都因为缺氧而精神恍惚起来,大脑的思考缓慢而迟缓,连纠结境遇的念头都丧失了……
然而忽然一个急刹车又让人打起了些精神,我整个身体猛地就向前飞去,接着在空中又被铐在身上的铁链拽着摔到地上,整张脸硬生生地在地上撞了了个结实,但似乎是大脑缺氧太过严重,竟然不是那么的生疼。
估摸着这车是停了下来,接着就听到外面好像有打斗的声音,不一会儿功夫,我身后居然出现了一缝的阳光,那阳光来的突然且过于刺眼,我想要捂住眼睛却发现举起手的力量都没有,只好虚起眼睛,接着就听到有的声音从那米阳光里传来:“这里面有人!!”
看到一矫健地身影跳了上来遮挡住了阳光最灼热的一面,这让我的眼睛更够张开多些,我看到来人腰间挂着一把短体插刀,顺着阳光的方向反射出一道五彩的弧线,他用彝语喊道:“里面还有一个人!!”
我被抬了出来,光的世界令我心神一松,整个人就昏死了过去……
身体虚弱不堪的我途中几次醒来,不过都是看到些些碎片般的画面又沉晕过去,画面里有那把闪耀的短体插刀,田间间的泥泞小路,一朵朵大出奇的五色花朵……途中我做了个梦,谈不上好梦也谈不上噩梦,梦里见到了外公站在院子里抽着旱烟,一旁是叶叔和他那只黑猫,几个人都不说话,安安静静地呆站在那里看着我……
我是闻到了盐茶香醒来的,一起身就是一身的酸痛,我慢慢地睁开眼睛,却发现眼前是另一双眼睛,那眼睛瞪得溜圆就像面镜子反射着我的眼睛。
“先生醒了!先生醒了!”眼睛的主人是个小丫头,其实也不能算是个小丫头了,是个是十五六岁的小姑娘,她穿着红色的百褶裙,头戴荷叶帽,双耳带着 贝壳,垂颈部带银领牌,手里拿着根狗尾巴草在那里跳来跳去,我刚醒来,而她身上饰品又多,发出的声响着实让我有点头晕。
我打量了一下自己所处的房间,是间木屋瓦房,床是红木雕花床,屋内摆着待客的小方桌与椅子,也是十分考究的雕工,很有种老旧怀念的味道,一布条帘子遮着门口被小风吹得来回翻着。
这里的布局让我想起了刘家大宅,唯一不同的就是这里的茶香味道,让人心神宁安。
“先生!你可长得真好看!就像韩剧的美男一样!以后我要嫁给先生,这样我们的孩子就能长得好看了!我才不要我的孩子跟寨里的人一样又黑又胖的!难看死了!先生你答应我!等我明年的之后来娶我!”这彝族小姑娘自说自话,我也根本插不上嘴,不过这小姑娘的汉语倒是说得很好,只是带点口音之外没什么问题。
“乌妞,不要叨扰先生了。”这时门口的布帘被掀开,一看上去十分精瘦干练的老人走了进来,老人的汉语很是流利,光听声音还以为本就是汉人,老人头发挽成一个发髻,粗似螺髻,左耳穿孔,戴金耳环,身上斜挎用细牛筋编织而成的佩带,并没有佩刀,胡须剃得很干净,但最令我在意是老人因为岁月褪色的双瞳,沧桑之下却是从容。
这叫乌妞的小女孩没再说话,开心地跑到我床边上的椅子坐了下来,由于个子小巧,腿没法着地,调皮地前后踢着,我不知道她为什么一直都在傻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