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有这种觉悟,但她还是想试试,所以这才会有中午的时候思烟拿着她最大额的一张银票进赌坊的镜头。而现在……她只能期待奇迹了?
虽然那三万两算是她的私房钱,但晚上朱抵回来的时候安姐还是把这事同他说了。毕竟他们是夫妻,这么大额的动用总要让朱抵知道一下,事实上动之前就要同他说了。而且她也想把自己的分析想法告诉朱抵。
“妹妹,你买了我三万两?”朱二公子瞪大了眼,安姐低下头,“应该先对你说一声的,不过怕你不同意……”
说到这里她脸上有些热热的,早先做的时候还没太大感觉,现在却发现她这个举动实在是太傻了。三万两啊!那不是三万人民币,而是三万两白银!换算成人民币的话就是三千万,足够在首都买一套别墅了!话说回来就算是三万块钱也不少了,一年的生活费都是妥妥的。
朱抵看着她,慢慢的拉住了她的手,他想说点什么,而又说不出来。只是有一种很复杂的情绪在心间流动。安姐的脸更烧了,在做这件事的时候她没想到这算什么,可现在再看,这简直、简直……
“妹妹,我想到了!”朱抵突然大叫一声,然后抱着安姐,“妹妹,你的三万两一定会回来的!”
安姐愕然的看着他,而朱抵只顾着笑了。
大明禁卫军有锦衣卫,有带刀官,总共九千三百一十三人,而归朱抵管的却不过只有六千八百人。而这一天,朱抵就把这六千八百人都集合了起来,当然,这其中有请假的,有有事的,但实到的也有陆仟伍佰多人了。听起来这个数字不多,但有这么一句话,人一满万,无边无沿。这是说当有一万人的时候,人只凭自己的眼睛已经很难一眼看到边。六千多虽还远远不满万,可站在那里也是黑压压的一片。
这些人都穿着作训服,站的笔直,从上到下鸦雀无声。看到这个样子,朱二公子心中也是充满了骄傲的。他刚来的时候这帮人虽然也能站的很好,可哪有个兵样?
“这次的演习,我本来觉得我们是必定会赢的。”他的目光在操场上慢慢扫过,然后开口,“我本来也以为你们也一定会这么想的。我们是谁?禁卫军!拱卫天子,守卫京都。天下哪一支军队,有我们的军饷更高?有哪一只军队,有我们的装备更好?有哪一只军队,比我们更勇武?”
他越说声音越高,在说前两句的时候下面还没什么反应,而当最后一句出来,所有人都不约而同的挺了挺腰。当兵的就没有觉得自己菜的,虽然他们被说是少爷兵,可他们自己是不服这一点的,有些门里出身的更觉得自己可以拳打五湖好汉,脚踢三江猛龙。
赵旭暗暗的松了口气,这两天朱抵一直按兵不动,他虽没有再催促,却是提着心的,而现在,他终于有行动了,不过这样就可以了吗?这些话虽能提高一时的士气,可不见得能持久,特别是这下面离演习还有七八天啊,这些少爷兵回去再听家里人念叨念叨不知又成什么样了。
“难道这是我催的缘故?”善于纠结的赵旭不由得更加纠结了起来。
而那边,朱抵的演说还在继续:“可是我错了,我没有想到,你们很多人竟然觉得自己会输!”
没有人说话,但很多人脸上都是火辣辣的。是啊,他们禁卫军竟然会输给河北卫?简直是天大的笑话!
不过也有些人不以为然,他们想如果好好的打他们当然是不会输的,可谁知道有人会出什么花招?要是自己在前面拼命,后面的人却在放水,那他们才冤枉死了。
“你们真的觉得自己会输吗?会吗?回答我!”
“不会!”赵旭第一个喊了出来。
“不会!”秦举人第二个喊了出来,安姐嫁过来后他就在禁卫军中做了个文职。
“不会!不会!”当有人带头,下面人纷纷喊了出来,朱抵慢慢的点了下头,“这才是我大明的禁卫军!当然,我知道只凭这么说,还有人心存犹疑,现在,就让所有人看看我们的决心!所有大队长出列!”
这一天,刘老六还和往常一样,早早起床喝了馄钝,来到自己的场子里,可没等他躺下一会儿,门就被王老二给敲开了:“六哥,外面、外面来了很多当兵的!”
“当兵的?什么来路?哪里的兵?”刘老六一边问一边飞快的穿上衣服,心中充满了各种惊异,京里怎么会突然冒出很多当兵的?难道是寿王打回来了?不都说寿王最后逃窜没能抓到吗?可他是怎么打进来的?
“好像、好像是禁卫军,六哥……”
“别慌,咱们只是做盘子的,随便他们能怎样?”这么说着他却快步走了出来,再说自己洗的白,赚的也不是光明正大的钱,何况对方还是禁卫军?
而此时整个赌场都被震动了。无论是手气正旺的赌客,还是已经输的脱裤子的赌徒,都呆呆的看着那一行穿着作训服的禁卫军。
“这位……可是朱将军吗?”刘老六眼尖,一眼就看到了当头的朱抵,他虽没同朱抵打过交道,却是见过一两次的,当下就要去寒暄,不过没等他再开口,朱抵已道,“这里可押注,就是押那个到底是我们赢还是河北卫赢的那个盘子?”
刘老六心中一咯噔,嘴中则不敢停:“我们顺水赌场是在衙门里有正式登记的,这一次的盘口也实现通报过官府,一切手续……”
“这么说就是是了?”
“是、是的。”
“那就好。我是来押注的,就押我自己!我朱抵十五岁入伍,十七岁打蒙古,十八岁打逆王,大小仗数十起从无败绩,这一次我也不信自己会输!”他说着,拿出一张银票,拍到了刘老六的手上,然后转过身,“我朱抵,一年的俸禄为三百九十两,所幸投了个好胎,府里每年还给我个几百两,但这一万两也是我所有的积蓄了,但我相信,我不会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