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聂臻表情微微一僵,声音很轻柔,却柔得没有一丝温度,“还有,我也想看看易清绾到底是怎样的国色天香?更想看看他的这出戏,到底打算什么时候落幕?”
子麟凝眸看姐姐,姐姐清冷孤傲的外表下一向有浓烈的爱与恨,平静的眼神里面分明孕育着熊熊烈火,心底一叹,姐姐终究是不甘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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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怎么了?”他的温柔一如往昔,可因为一直都有另外一个女人,这样的柔情在聂臻眼中全然都变了味道,曾经在心中有怎样的欣喜雀跃,如今徒成笑话。
聂臻躺在*上,眼神平静,“我只是有点不舒服!”
他在*边坐下,声音有如往常一样的*溺,“哪里不舒服?”
他的手指轻抚过聂臻脸颊时,聂臻心底忽然掠过冰冷的疼痛,身体不由自主地一缩,有不自觉的排斥,嗓子有微微的沙哑,“没什么,只是子麟昨晚又是发热,又是咳嗽,我照看了一整个晚上,到今天早上才稳定下来,我*没睡,现在自然没精神!”
霍兴彦昨天来说,他打听到易淸绾马上就要回京了,此事在聂臻心中引起了短暂的波澜之后,就恢复了一片冷然,此刻锦被上的指甲嵌入掌心,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
醉知酒浓,醒知梦空,花影对月容。春谢花红,过客匆匆,情丝错千重。寂寞谁同?孤独谁共?春情醉梦中,我之所以还没有和你翻脸,是因为我想知道你这个优秀编剧的下一个剧本是什么,打算演到什么时候?你这么喜欢演戏,我就看戏吧,但我不想再陪你演了!
和他在这张*上亲密接触过,有多少甜蜜回忆,就有多少情真意切,终成虚设。
他目光一柔,正欲脱掉外衣躺*,却听到了聂臻的声音,“我没事,你去忙吧,不要耽误了公务!”明知道自己的态度必然会引起他的疑心,可聂臻依然做不到违背自己的情感,去陪他继续虚情假意!
君玄影的手一顿,僵在半空,很快就恢复了如常笑意,“什么公务也没我的臻儿重要,到底是谁惹你不高兴了?”
这样甜蜜的情话,此刻在聂臻心中却再也燃不起一丝波澜,遥想泡沫倒影着天上的彩虹,再华美绚丽,终究是要破裂的,冰雪再纯洁,太阳一出来,终究是要融化的,一切都会销声匿迹!
现在心中只有冷笑,还在若无其事地问谁惹了我?不就是你吗?事到如今,你竟然还能演得这样自然,这副情真意切的模样,真是让我自叹弗如,太低估你了,忘记了皇家男人天生就是戏子,可我不是你,实在难以做到在残酷的现实面前,还虚以委蛇,情意绵绵!
聂臻幽幽道:“没谁惹我不高兴,你别想多了!”
君玄影勾唇一笑,目光忽然落到*榻正对着的原本挂着《洛神赋》的宽大墙上,已经没有了《洛神赋》的影子,换上了一副烟云高旷清幽淡雅的江南水啬徒,心底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柔声道:“怎么不挂《洛神赋》了?”
聂臻淡淡道:“再好的画看多了也会疲累,我不喜欢了,所以换了一副!”
他心底的不安逐渐放大,表面上却含笑赞赏,“这是你画的吗?”
聂臻道:“是啊,今天没空让你雅正了,因为我想休息了!”
他嘴角的弧度微微一僵,很快就温柔笑道:“你想休息,我陪你!”
“不了!”聂臻的声音有些疲惫,拒绝道:“你在这里,我会睡不着的!”
他见聂臻昏昏欲睡,只得无奈低叹,“好吧!”正欲俯首亲吻聂臻,聂臻却已经背过身去,避开了他的亲吻,“我困了,你先去忙吧!”
君玄影眼眸蓦然一深,不动声色地替聂臻盖好被子,*溺道:“你先好好休息,有空我会再来看你!”
他的脚步声终于消失在房间里,聂臻缓缓睁开眼睛,有一滴清泪从脸颊滑下,曾经锦罗帐里笑相从,武陵*不胜寒,蝶衣粉花香雪散,你是真心情意,他却是逢场作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