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间,从天堂到地狱,从地位尊崇受人尊敬的霍家大公子,沦落到遭人唾弃的乱臣贼子,人人得而诛之,聂臻不知道他心里经历了怎样的天翻地覆!
一抹影子悄无声息地出现在霍兴彦眼前,他猛然抬眸,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出现在他眼前,全身上下被包裹得严严实实,只有一双眼睛露在外面,深不见底,却透出森森寒意,手中有一把寒光闪闪的利刃,在昏暗的光影下发出幽幽的光芒,让人毫不犹豫,只要轻轻一挥,就可以手起刀落,取人性命,只在须臾之间!
见到她眼中的杀意,霍兴彦忽然嘲讽一笑,“等不急了?”
聂臻想不到这个时候,他还如此淡定,沙哑着嗓子道:“大公子好定力,大公子即将被凌迟处死,比起千刀万剐,我这一刀下去,可要舒服得多了,但,我并不是个仁慈的人,所以不是来送你上路的!”
“你是谁?”霍兴彦脸色微变,不放过她眼中的任何表情,可是除了杀意,什么也没看到!
“我是谁并不重要,我是来救你的!”聂臻漫不经心道,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事情!
“救我?为什么?”霍兴彦深邃目光定在聂臻身上,看似弱质纤纤,却似有无限力量,能在这守卫重重的大理寺监牢中畅通无阻,就可见一斑!
霍氏家族,*之间,天翻地覆,他苦思冥想的,如何不是挽救自己的家族?宦海沉浮,成王败寇,视若等闲,可是仅凭两个御林军的供词就定了霍氏满门的罪,自然让人不服!
可惜的是,两个御林军在招供之后,自知罪孽深重,双双了断,这下彻底死无对证,被咬出来的人,浑身是嘴也说不清,皇权之下,只能任人宰割!
聂臻冷笑,“实不相瞒,温柔是我的仇人,所以我想帮你!”
霍兴扬勉力一笑,他们霍家已经落到这步田地,生死都掌握在别人手中,这个时候,只要是稍有能力的人,就可以轻而易举地取了他的命,这个时候,还需要谁来刺杀什么?相比凌迟之刑,刺杀算是厚待他了!
只是,一想到父母年事已高,一生受人尊敬,到头来却被易诺当做牲口一般驱使,任意辱骂,颜面扫地,他就心如刀绞,梦寐以求的如何不是绝地逢生?绝地反击?
霍兴彦目光微动,“你想怎么帮我?”
聂臻淡淡一笑,声音幽幽,仿佛来自人间与地狱的边缘,“宫中时疫横行,你不会不知道吧!”
霍兴彦似乎意识到了什么,如实道:“你太小看我霍家了,自然知道,宫中时疫历时一月有余,情况不但没有好转,反而越发严重,太医们只能用药物来延缓时疫发作,目前并没有什么治愈良方!”
聂臻冷然道:“我有办法可以治愈时疫!”
霍兴彦陡然一惊,他要确定这女子是不是信口开河,宫中太医,废寝忘食,殚精竭虑,翻遍医书,尚且进展缓慢,这样一个年轻女子,却敢大言不惭?
聂臻将霍兴彦的疑虑看在眼里,看了看这个令人窒息的牢狱,皱了皱眉,漠然道:“你好像没有选择的余地!”
霍兴彦微微一怔,身上囚衣如同抹布一般破旧污秽,忽然笑了,“你说的对,如果不做些什么的话,我与父母族人只能死于刽子手的屠刀之下,让亲者痛,仇者快,我似乎真的没有别的选择,只能与你合作!”
聂臻面无表情,“真不愧是大公子,最善于认清楚时势!”
霍兴彦声音一沉,微有异色,“你为什么不问我,到底是被人冤枉的,还是真的有谋逆之举?”
聂臻抬眸看他,淡淡道:“对我来说都一样,我并不感兴趣,我只是想要温柔死而已!”
霍兴彦诧异道:“她和你有什么深仇大恨?”
聂臻冷冷地看着他,“你只需要记着,我给你治愈时疫的药方,你帮我除掉温柔,别的事情,你不需过问!”
霍兴彦愕然了片刻,就颔首道:“给我吧!”
聂臻一笑,将一张发黄的纸笺穿过牢门扔了进去,霍兴彦接过,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很多药草的名字和分量,还有服用的时辰和天数,是真的吗?
聂臻将他的狐疑尽收眼底,聪明人自然会知道怎么做,不需要她再多言,“信不信由你自己选择,我会再来找你的!”
话音未落,人就不见了踪影,飘忽诡异得像从来都没有来过一样!
霍兴彦借着昏暗的灯光,凝视着手中的药方,不知不觉握紧了双手,作为一个生在豪门世家长在豪门世家的公子来说,自然知道它的意义所在,一件至宝,用得好,可以彻底翻身!
这个女子到底是什么来路?神通广大,却又神秘莫测,难道真的是为了向温柔报仇?所以和霍家结盟?
不过这女子看的很分明,虽然他人在牢中,看似无计可施,但霍家多年的经营,不至于连这点事情都办不到,她似乎对他很有信心!
皇上远在行宫,豫王爷却留在危险之地,霍兴彦眼中漫过如水般的思量,豫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