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命案?!"谢孟廷的脸色变了。
海瑞正要再说,程仲及时的咳嗽一声,说道:"恩师,要不咱们还是进去现场了解一下吧?"
谢孟廷感激的看了程仲一眼,连忙接口说道:"对对对,这位小兄弟说的对,县尊大人还是进屋再说吧。"
大门外人多嘴杂的,要是被路人听到,还会以为谢孟廷官司缠身,如果被有心人加以利用,必然会影响谢家的生意。
谢家虽是商贾起家,但是因为摆设却很典雅,中堂挂着一幅《暮春行乐图》,写的是孔子率门徒沂水边沐浴,在高坡上吹风的典故。两边摆着四个柜橱,里面尽是书籍。
“谢掌柜真是雅人,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是书香门第呢!”海瑞晒然的说道。
谢孟廷脸上一红,并未接话,而是问道:"县尊大人说的命案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呢?"
他不知道海瑞提及命案的真正意图是什么,他并没有害人性命,甚至连这个意图都没有动过,海瑞这么说,是有人诬陷,还是说知县大人想借此打秋风?最坏的结果就是知县大人被生意上的对手收买了,沆瀣一气来打击他的。
虽说身正不怕影子斜,但是谢孟廷也清楚,公门中人真要找你的麻烦,有的是理由,有的是办法。
因此谢孟廷已经将此看做是谢家的大危机!不要觉得谢孟廷小题大做,就是因为他如此的谨慎,才有了如今的家财。
不过,从海瑞并没有穿官服上门这一点来看,他应该并没有确凿的证据,或者说他也并不是要彻底的撕破脸皮。
为今之计,只有先听听这位以清廉自矜的海知县到底会提出怎么样的条件了。只要他的要求不过分,谢孟廷也不会吝啬黄白之物。生意做大了,免不了要借重官府的力量。谢孟廷和上任知县关系良好,他的突然离任对谢家的影响很大。在海瑞上任以来,谢孟廷三番两次拜会,都没能如愿,这让谢孟廷心中惴惴不安。
"谢掌柜,不知道贵府西席先生杜崇德现在何处?"海瑞问道。
"杜先生?"谢孟廷听海瑞问的竟然是自己请的教书先生,不由有些奇怪,转而向儿子问道:"江波,杜先生可归来了吗?"
谢家生意繁杂,对于西席先生的行踪根本就不在谢孟廷关注的范畴内。
谢江波恭敬冲海瑞行了个礼,镇定自若的说道:"杜先生两日前告了假,至今未归。"
看了儿子的表现,谢孟廷暗暗点头,没有想到儿子竟然如此沉得住气。他哪里知道刚刚在进来的时候,谢江波已经悄悄的从程仲那里探听了一些消息,知道海瑞这一次上门确实只是了解一下案情,对谢家并没有什么影响。
"嗯。"海瑞点了点头,又问道:"这位杜先生是如何到贵府的?"
"县尊大人可能有所不知,这位杜先生原是留都人,而且是位举人老爷。只因在一次斗殴中瘸了腿,断了功名路,这才流落到此地,经朋友介绍,到府上给小儿作为教习。"谢孟廷说道。
海瑞又问一些杜崇德在谢府表现如何之类的问题。
谢孟廷一一回答。这杜崇德虽然瘸了腿,但是学问文章确实出类拔萃,是其他两位先生西席所不具备的。如果不是谢家殷实,同时考虑到其他两位先生一直以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的话,谢孟廷都打算将他们辞退了。
而在杜崇德的教授下,谢江波进步也很大,这一次更是通过了县试。
不仅如此,杜崇德的书画也是极有功力,闲暇时偶尔也会教授谢孟廷的女儿绘画。
这本是谢孟廷随口一说,但是海瑞却似乎是发现了重大的线索,突然打断谢孟廷的话说:"谢掌柜,恕本县冒昧,能否请令千金出来一见?"
本来程仲听的有些无聊,突然听海瑞要请谢家千金出来一见,顿时产生了一个念头,难道杜崇德的死是因为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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