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儿把人送到自家姐姐这里,其实也是无奈之举,乔秋彤如今这个样子,身上有伤,昏迷不醒,衣衫不整,若是被送回乔家,她那继母张氏必定以此做文章来坏乔秋彤的名声。
而若是送到医馆里乔秋彤便要在外面过夜了,传出去名声更不好。
所以既有医生可以给给乔姑娘治病,又能庇护乔姑娘的名声的地方,便是自家姐姐这里了。
外人问起来,只一句话就能打发了,太子妃留乔姑娘说说话,那谁还敢有异议啊!
若云听说这位姑娘便是舅母和二婶在京中闺秀中多方观察之下,都曾跟她提过的那位乔姑娘,再看自家弟弟那一脸着急心疼的样子,心中便有了计较,既然舅母和二婶都觉得这姑娘品行性子不错,那看来这姑娘确实是个好的。
心中较为满意,便点头答应了天儿的请求,把人留了下来,并让如今已经是管事姑姑的冬红亲自去给她治疗。
之后,又让冬蓝稍后带着乔秋彤那受伤较轻的丫头玉环去广元侯府知会一声,顺便去拿些乔秋彤换洗的衣物来。
天儿见姐姐把一切都安排妥当了,这才松了口气,冲着若云傻笑起来,“姐姐,那弟弟便先回府了,明日再来看你和姐夫,那,那,乔姑娘就拜托你了!”
若云嗔了他一眼,有心刺他几句见色忘姐,却看到弟弟风程仆仆,身上还淋了雨,连衣裳都没换,热饭都没吃一口,又有些心疼。便叫他先在东宫换了衣服,吃点东西再回去休息。
一同来的乔文浩也跟着沾光,享用了一番东宫的美食,然后对太子妃和天儿的帮助千恩万谢了一番,这才跟着天儿出了东宫,各自回府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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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那张氏坐在广元侯府里等消息,眼看天都黑了。三姑娘还没有回来。心中不禁欣喜,看来事情是成了。
不过没有确切的消息她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让人去打听。
不想下人打听回来。没有等到她想要的消息,却等来了远在边关的大少爷回府的消息。
张氏听闻乔文浩回府了,心中一惊,怎么偏偏这时候回来了。一点预兆都没有,今日她的作为若是被乔文浩知道了。只怕不能善了。
不过,转念一想,都这个时候了,那事情恐怕早已经做好了。木已成舟,就是乔文浩得了消息也已经晚了,再说她做谨慎。即便是查都查不到她头上的,所以她也不必忧心。
想到这心中大定。便思考着如何在这个大少爷面前摆一摆嫡母的派头,要知道以前她做妾室的时候,见到这位大少爷可都是要行礼了。
后来她扶正之时,乔文浩便直接去了边关,甚至都没给她这个母亲敬过茶,这便是赤/裸/裸的在打她脸啊,每每想去这个,她心中便憋着一口气。
如今既然他回来了,那她这作母亲的自然是有资格拿捏这位大少爷了,哼,这口气她怎也要找回来!
张氏心中正畅快,想着乔秋彤坏了清白,名声烂了,她这个做母亲以后自然有一万种方法拿捏这对碍眼兄妹的时候,便听下人来报,说老爷派人来请她去前院。
张氏闻言不乐意了,她下意识的认为肯定是乔文浩在侯爷跟前说了什么,所以侯爷才会让她这个母亲去迎接那个小杂种的。
张氏自然不会愿意了,那乔文浩不过是个晚辈,凭什么叫她这做母亲的去迎接,应该是乔文浩来给他磕头才是,便直接把人打发下去并不理会。
主要是传话的人没把话传清楚,那人只是听侯爷说快去请夫人来,就赶紧跑过来了,也并不知道刚才来的府中的那几个女子是谁,张氏便也误会了。
前院,正在招待冬蓝的广元侯乔中安,见他夫人迟迟不了,本来因为太子妃的人的到来吗满心欢喜的心情也开始暗自恼怒了,张氏竟然敢在这时候拖他广元侯的后腿!
虽然恼怒,但是又不敢太子妃的人久等,只得托词说他那夫人身子不舒服,派了一个自己身边的老嬷嬷领着冬蓝去了乔秋彤的院子收拾东西。
等到又是感谢又是恭维的把冬蓝等人送走之后,一直哈着腰的乔中安这才直起了腰身,气冲冲的跑到后院去找张氏算账了。
心情大好,正好屋中陪着女儿挑选首饰的张氏,看到广元侯气冲冲的进来,也是吓了一跳,赶紧放下手中的物件,忐忑道:“侯爷这是怎么了,谁惹您生了这么大的气?”
“你还好意思问,刚才我叫人传话让你去前院,你为什么迟迟不来,把我的话当耳旁风吗?”广元侯质问道。
张氏心中一黯,想着必定是哪乔文浩在侯爷跟前给她上眼药了,这才叫侯爷来找她生气的,便摆出一副委屈的样子道:“妾身如今再怎么说也是咱们侯府的主母,是浩儿的长辈,浩儿回来了,妾身心中开心,只是叫妾身这个当长辈的去迎接,于理不合,传出去对浩儿名声也不好啊!”
她这话虽然说的一副委委屈屈的样子,但是仔细听来字字句句都是在编排乔文浩,说他不懂礼数,不遵孝道。
广元侯耳根子软,放在平时张氏这话就十分管用了,只是今日却不一样了,好不容易有个巴结上太子妃的机会,差点叫这个女人给搞砸了,他怎么能不气啊!
“谁跟你叫你去迎接浩儿了,这么简单的道理我能不知道呢,浩儿自来知礼,他能不知道吗?”广元侯指着张氏的鼻子骂道。
张氏也愣了,竟然不是叫他去迎接乔文浩,心中存疑,小心的问道“那,那这么晚了,侯爷叫妾身去前院是为何事啊?”
“方才太子妃跟前得力的那位冬蓝姑姑上门来了。说是太子妃今日在外面见到了咱们彤儿,一见如故,很是喜欢,便接了去东宫住两天,陪着太子妃说说话,还派了彤儿跟前的玉环跟着冬蓝姑姑来收拾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