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歌见他突然高兴起来的模样,虽然颇为不解,却也给面子的点了点头。
两人正说着,却忽然听得“嗤”地一声笑。
莫弃转头,便见那寒邪不知何时脱离了黑色队列,脚踏一团魔气在他们的飞剑不远处飞行。此刻见莫弃看来,颇为不屑地斜了他一样,才对清歌道:“嫣姑娘托我告诉大公主,如此再过去百余里,就要到地头了。我会为公主带路,但不宜露面,一切就看大公主的了。”
清歌点了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莫弃却道:“有这么一位使得一手好计谋的魔妃,你家魔尊可谓是如虎添翼了!只不过……”他顿了顿,颇为有些不以为然,“寒邪将军和未来的魔妃这般借他人之手的心机谋划,你家魔尊大人知道吗?”
“知道又如何?”寒邪哼了一声,并不将他的话放在心上,“魔妃之位,即便不由嫣姑娘来坐,也轮不到那天帝老儿的女儿!”
这么嫌弃天帝的女儿呀?
“天帝的女儿有什么不好?”莫弃接了一句,斜眼看“据说”是天帝大女儿的清歌,却见她好似没有听到这般话语一般,眼皮都没有多掀一下,心中不知怎么的觉得有几分好笑。
寒邪不知他的心思,只咬着牙道:“若让那天界公主成了魔妃,我家尊主岂不成了那天帝老儿的女婿?!我堂堂魔界,就要生生被压上一头了!”
“……”莫弃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才勉强忍住了笑出来的冲动。
寒邪将军,你这么幼稚,你家魔尊大人知道吗?
他默默腹诽着,却见清歌突然开口接了一句:“要用尽心思来防备对付的女婿,天帝必然也是不想要的。”
莫弃最终还是没憋住,笑了出来。他边笑边想,那些说清歌是一柄“剑”而没有自我情绪的人,大概都是瞎的吧!没有自我情绪,有怎会在旁人说天帝的时候,说出这样的话,来做如此蹩脚的维护呢?
寒邪瞪了他一眼,只回了一句:“不想要最好。”然后忽然开始提速,飞行到了前方去,声音远远传来:“快到了,跟上吧。”
莫弃环顾四周,所见到的的依然是白茫茫一片的雪原景色,与别处也无不同之处。回头却见原本与飞剑一样速度同行的黑色队列却不知何时慢下了速度,渐渐落到了后头。
“魔妃不和我们同去?”带着笑,他故意问了一句,声音并不响亮,他却知道前方那魔必然能听到,并且听得清楚。
果然,飞在前头的寒邪闻言回头,看他的目光虽然还带着不屑,却多了些别样的东西,半晌才冷笑道:“不用再做试探了,她是决计不会让尊主知道,此事与她有关的——所以,你们也不必怀疑,六界九道,没有神魔比她更指望着百花神女能够永远离开尊主了。”
清歌和莫弃最后回头望去时,那黑色队列最中间的轿子里,娇小羸弱的嫣然然也正推开窗子望过来,苍白的脸上含着笑,远远望去,娇弱绝艳。
她是有病的。
即便不是病在身上,心里也是有病的吧。
莫弃心中莫名浮现这样的念头时,他们与轿子的距离已经拉开到肉眼望不太清楚的地步了,他坐在清歌脚边,伸手捏了捏怀中那卷巫姑给的兽皮,只觉心中那几分烦躁和不安,不知为何,依然始终挥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