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白麟远不觉着文笙在推脱敷衍他,感激地点了点头:“好,我听你的。”十几年他都画下来了,文笙这要求对他而言真不算有多难。
白麟远不舍得桌子上那幅二人合作的画,指了道:“这个我拿回去收着好不好?”
“这幅画还是暂时由我保管吧,等你画完了云和水,我再把它给你。”文笙要给他留个想头。
白麟远颇有些舍不得,不过上次的赏菊秋景是他拿了,这回的画留给对方也是理所当然,他吩咐林伯去外边看看盘查得怎么样了,准备回家去。
白麟远一边收拾东西,一边恋恋不舍地道:“这样吧,我按你说的做,往后每月逢三和九,我都在这里等你,咱们一起听曲,你再帮我指点一下画,你若有事找我,也可以直接到我家里去。”
说话间他将自己的那枚名章拿出来,递给文笙:“你拿着这个,我若不在家,也好叫我爹相信咱们是朋友。”
李从武“呃”的一声,想要出声阻止,文笙那里已经大大方方说了句:“却之不恭,多谢了。”将那枚印章收了下来。
李从武只得将到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过了一会儿,林伯回来,叫刺客闹的,他觉着少爷坐马车路上都不怎么安全,还带回了两个衙役。
白麟远表示要送一送文笙和李从武,抱着画下楼,登上了马车,等着文笙带路。
文笙正愁自己这身装束怕是经不起人拦下盘问,有典史家少爷陪同,一路顺顺当当到了城西。
过了路口,白麟远还要送,李从武坚决不肯,开玩笑,再往前几乎要望见李家大门了,给街坊邻居看到,围绕表妹的风言风语只怕要再加上几条,就算表妹不在乎,他可是怕李荣骂他。
白麟远没有勉强,客客气气与文笙告辞。
直到他马车走远,李从武才长吁了口气,跑到文笙耳边低声喝道:“好哇,表妹,你竟敢乱收男人的东西!”其实不是随便收下一件东西那么简单,他虽然没读过几天书,也知道名章的重要。
文笙侧头,瞥他一眼,仿如没看见他那气急败坏的样子,漫不经心地以小指掏了掏那只耳朵:“啧,事情叫你一说就变得复杂起来了。我们还一起画了画,怎么办?”她揶揄地笑起来,轻轻摇了摇头,“画在我这里,要不要烧了它?”
“哎!”李从武见表妹不为所动,匆匆跑到她另一侧,“我看那姓白的少爷对你真是不错,不如就照姑姑说的,你嫁给他得了,我看他也乐意得很,等你们成了亲,天天一块画画。”
文笙哈哈而笑:“我和他亦师亦友,三哥你省省,快别操那心了。”
李从武虎着脸,拉了她快步往家走,他想不通好好的姑娘家怎么就变得这么古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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