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鲁百泉上门,他还当儿子在镖局里惹了什么事,慌忙笑脸相迎,把对方让进屋,唯恐不周,亲自给准备了茶水,又把儿子叫来在边上侍候。
鲁百泉神情有些局促,欠了欠身,把茶接下,看了看李家父子,似是有些不知该如何开口。
李荣见状心里微动,打发李从武出去跟他娘说中午留鲁总镖头在家里吃酒,等儿子出了门,试探道:“鲁兄,可是从武这孩子在您那里有什么不妥当的地方?”
鲁百泉连忙欠了欠身:“不,不是,李老弟你千万别误会,从武性情憨厚,又肯吃苦,我很喜欢,正准备等过了年就把他带在身边亲自教。”
“啊!”李荣没想到。
鲁百泉有些不好意思:“李老弟,实不相瞒,我这次冒昧上门,是有件事情想求李兄帮忙。”
李荣止不住愕然:鲁百泉不比他,祖上传下来的家底十分丰厚,又有一身好武艺,手底下正经镖师十几个,在这离水是个有头有脸的人物,他一个贩鱼的能帮着人家做什么?
话说到这份上,鲁百泉也不再卖关子,直接道:“不知道从武回来有没有说起我们镖局的事,现在这世道,出了离水到处都是山贼水寇,每逢下边的人押镖在外,我这心啊真是七上八下,生怕路上出什么意外。不过父辈传下来的字号,又不能关在我手上,这才咬牙撑着。这几年我托道上的朋友介绍,陆续用重金聘请了几把好手帮我坐镇。”
李荣听到这里,更是摸不着头脑,李从武性子大大咧咧,这些事说是说过,可和他又有什么关系?
鲁百泉脸上泛起了愁容:“这几位都是武艺高强,外边的门路又广,万不能在我这里因为旁的事陷到麻烦里。其中有位云师父,因为和从武的关系不错,前几天还曾经来过老弟家中。就是这云鹭云师父,回去之后不知怎么就牵扯到典史家的公子遇害那事中,被官府拿住投入了大牢。我得了信儿之后先后去求见县太爷,白典史和傅捕头,没想到这次的事这么严重,这几位显是事先都商量好了,谁都不肯见我。”
云师父被抓进牢里了?白少爷出事,还是他特意跑来相告,怎么也不应该是凶手吧?李荣一想就明白了,定是因为之前他在陈家老店和白少爷打过交道,所以衙门的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把他拿了再说。
看来若不是笙儿,李从武也少不了进去。
可话说回来,不是那孩子突然性情大变,在外边抛头露面,从武也不会和白麟远扯上关系。
李荣心乱如麻,听着鲁百泉继续道:“说实话,我这几天真是饭吃不好,觉也睡不好,好不容易昨天走通了关系,进去探了探监,问他怎么才能把他捞出来。是云师父叫我来找老弟你,说你这里有一位姓顾的小兄弟同白家少爷交情非同寻常,若是他肯出面帮忙向白典史说个情,白典史应该能听得进去。至少先安排他过个堂,有个解释的机会。”说到这里,他苦笑了一下,“所以我就厚着脸皮上门来了。”
李荣微张着嘴呆在了那里,人家原来不是来求他的。笙儿出面,这怎么能行?
可对方话都说到这份上了,拒绝的话又该怎么说,才不会叫人家觉着自己不是见死不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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