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文笙没有想到的是,戚琴不但听说过“鬼公子”的大名,还知道首阳先生死前曾得到了一本《希声谱》。
“关于‘鬼公子’的传闻我到是听说过两三件,之前还觉着有些夸大其词,可若是连商其这样的人都对其俯首帖耳的话,这人恐怕确实难以对付。东夷人是信奉鬼神的,习俗如此,他敢叫这绰号必定有过人之能。”
云鹭一旁听着,他早年虽然也常与一些有名的贼寇打交道,东夷毕竟距离他的生活太远了,在这方面戚琴远比他有见识。
这也是他愿意重出江湖追随戚琴的原因,除了戚琴救过他的命,他和乐师相互间照应对彼此都大有好处这种种原因之外,更因为戚琴的为人叫他信服。
“‘鬼公子’是东夷权贵?”文笙问。
“据传是他们新任大首领晏山的同族晚辈。此人极少在公开场合露面,既称公子,年纪应该不大。不过此人做事异常阴狠,之前就是他把大批海盗纠合到一起,使计撺掇他们进犯白彰二州,使得两州百姓死伤无数,犯下滔天罪孽。晏山正是借此把纪将军拖在岸上无暇东顾,趁机收服东夷各部,就任了大首领。”
这么说此人不光手段残忍,且深谙兵法之道。难怪只是提起他的名字,就将陈慕吓成那样。
云鹭自从追随了戚琴,信心暴增,海寇进犯白彰二州虽然最后以纪将军彰州大捷收尾,之前却死了太多无辜百姓,但凡有血性的大梁人无不以此为耻,对这始作俑者更是恨不得抽筋剥皮,他听到这里,忍不住道:“若是那疯狗商其是要同他联系就好了,咱们可以趁机将这‘鬼公子’抓住,送去白彰两州千刀万剐。”
文笙闻言望望他,又看了看戚琴,这才知道这两人藏身这里,竟是为了对付商其。
应该是自年前云鹭向鲁总镖头辞行,离开离水,他们二人就在为这件事而奔波吧。
若说是与那东夷杀手有什么深仇大恨,不管云鹭还是戚琴哪个看着也不像,只是为了国仇而打抱不平?文笙突然想起了那只闻其名的《希声谱》。
“戚先生,《希声谱》是一本什么样的曲谱?”
戚琴冲她笑了笑,道:“你知道,玄音阁的乐师们学的是谭国师所授的妙音八法,而羽音社的人相互间忌讳询问师承,我掌握的这点儿本事大多来自于自己摸索感悟,据我所知,和那妙音八法颇有异曲同工之处。传说这《希声谱》中虽然蕴含巨大的威力,却与大家所会的法门都不相同,我拉了大半辈子的胡琴,难免好奇,世间每传出现一本,就会忍不住跑去瞧瞧。”
说到这里,他爽快承认:“首阳先生得到《希声谱》后不久我就听说了,可惜等我追去,他人已经到了离水,住到了纪将军府中。老头子只好一旁干看着。谁想竟发生了这么多事。”
“商其在附近?”
“哈哈,顾姑娘你反应到是不慢。几天前,离此数十里外一个戏班子在排驱鬼戏的时候,被一个穿白衣的小个子将所有人虐杀干净,云鹭好不容易才找了这么一个差不多的班子,他要是不来,正月里我们就日日唱下去。若是敢来,老头子便可以顺便还白少爷那个人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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