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蓁儿先前曾向大人提过的,我有一位兄长,人很机灵又有头脑,家中出事之后,他便跟着商队出去闯荡,到过江北,也听说过那王光济的大名。大人要拿王光济走私的真凭实据,不如叫我哥哥带着银票跑一趟,去向王家订购大宗的南崇特产,王光济不认识我哥哥,必定不会提防,到时候大人便可以抓他个罪证确凿,走的哪条路,和军中什么人勾结都逃不过大人的眼。”
凤嵩川大为意外,怔怔望着孟蓁半天没有说话。
孟蓁露出惶恐之色,道:“大人,蓁儿可是说错话了,不行您就当我什么也没说吧。”
“不,不。这主意很好,我只是没有想到,你还有这两下子。明天叫你哥哥进府来见我,若他真像你说的那么机灵,事成之后必有重赏。”
孟蓁嗔道:“瞧大人说的,蓁儿人都是大人的,还要什么赏。”
凤嵩川哈哈大笑,又道:“此去冒的风险不小,你哥哥手无缚鸡之力,正好寇文在京里呆不下去,我叫他陪着你哥哥走这一趟吧。”
这么大的事情,凤嵩川自不放心完全交给侍妾的兄长,需要派个人跟去,在旁边监视着。
寇文就是先前背叛了谭瑶华引文笙上当的那个侍从。
文笙没死,他所做的事情自然瞒不住人,从年前谭家就放出风来,要挖地三尺找他算账,吓得他藏起来门也不敢出。
转天凤嵩川亲自见了见孟绍祺,虽然不甚满意,觉着此人畏畏缩缩得有些上不了台面,但无奈孟蓁这主意出得太好了,而且孟绍祺看起来也做了不少准备,凤嵩川最后决定勉强用他,鼓励了一番,又把寇文叫来,让两个人先熟悉熟悉,好尽快出发。
凤嵩川这里还在做着娶四公主进门的美梦,不顺心的事就一桩一桩接踵而来。
先是大皇子那边,杨昊御手底下的潘先生把他找了去,转弯抹角敲打了一番,到最后杨昊御更是阴着脸亲自进来,质问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凤嵩川连忙同大皇子解释,他全不知道流言打哪传出来的。
杨昊御冷笑:“我四妹因为驸马的死心情本来就不好,为这传言,府里的丫鬟都杖毙了好几个。奉劝某人,癞蛤蟆还是别想着吃天鹅肉了。”
凤嵩川一张脸顿时胀成了猪肝色,对方是皇子,受到侮辱不能反驳是一方面,另一方面他也想不通往日待他不错的杨昊御怎么说翻脸就翻脸。
还是潘先生见他目露茫然,一幅失魂落魄的模样,提醒他道:“凤将军,大殿下向来待你亲厚,有什么好事都想着你,你却在程国公的事情上设了套让他钻,你做得不厚道啊。”
凤嵩川这才恍然,连忙解释:“那顾文笙进京不久,我也没想到程国公会这么看重她,为了她,甚至不惜同殿下翻脸。”
杨昊御盯着他,目光透着阴冷:“只这一件么,谁都不是傻子,老凤你好好想想吧。”
丝桐殿大比之后,李承运同两位皇子的关系变得十分紧张,见着杨昊俭还会淡淡地打个招呼,和大皇子杨昊御见面,只要建昭帝不在边上盯着,那是理也不理,完全拿他当空气。
偏偏过年这段时间见面的场合多,搞得杨昊御很是尴尬。
为这事,长公主还专门进宫找了他的生母淑妃。
虽然长公主说的是李承运父亲死得早,她疏于管教,以至都那么大的人了还是孩子脾气,请淑妃娘娘帮着说一说,叫大殿下不要往心里去,淑妃还是把杨昊御叫进宫,劈头盖脸臭骂了一通。
杨昊御也憋屈啊,太子之位还没有着落呢,老二在边上虎视眈眈,他哪里想得罪这位表兄?
正月里李承运纳妾,他特意送了厚礼去,想借机修好,李承运却一点面子不给,当天就把东西原封退回来了。
回头想想,这件事透着诡异,他明显是被人陷害了。
自己堂堂皇长子,搞个良家美人算什么,可手下给他弄回来的偏偏是李承运的宠姬,听说还是在去别院的路上被人劫走了的。
出事之后,他虽然及时把知情人都处理了,可那几名手下早早就不见了踪影,而表兄李承运查都不查,直接就认准了自己。
这件事谁得了好处,自然是他那好二弟杨昊俭。
若不是因为丽姬之死和顾文笙虎啸台那事,只看丝桐殿顾文笙状告老二,他再稍加拉拢,必定可以把李承运拉过来。
那段时间凤嵩川同李承运的岳父延国公鲁大通走得很近。
他私下里一直同老二眉来眼去,还以为自己不知道。
以前也到罢了,如今管了缉私这等肥缺,也不见他来孝敬。
故而杨昊御越看越觉着凤嵩川此人居心叵测,哪里还有好声气,一通斥责,也不听他解释,便打发他滚蛋。
凤嵩川憋了一肚子气,到家还未找个人发泄出来,二皇子派的人就到了。
杨昊俭叫他到山庄别院去一趟。(未完待续)r64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