调度兵马布防打仗这些事都由旁人操心。无需大驸马过问,他除了骂骂娘。闲得都快长草了,没想到会在这里见到顾文笙。
等文笙被领进了钦差营帐,大驸马赶紧把闲杂人等都打发出去,只留了两个家里带过来的亲信随从,奇道:“顾姑娘,你怎么会在这里?”
说话间,他又好生打量了一番文笙,之前在京里几次见面,这姑娘都易钗而弁,难得见她着一回女子的装束。
真是个美人啊。
李承运一直和她没什么动静,不知怎么回事,大约是嫌她眉目清朗,不像丽姬那么浑身透着娇媚?
他这里胡思乱想,文笙已见过了礼,回道:“驸马爷可曾见过王光济的那篇檄文?”
“檄文?对了。”大驸马抬手拍了下额头,那檄文他昨天才仔细地研究过,顺带着还有后面的乐师名单,之前二皇子山庄进刺客那案子闹得那么大,京里很多权贵都因之听说过戚琴的名字。
他在名单里面看到戚琴的时候,还怔了一怔。
既然戚琴人在江北,同他关系密切的顾文笙出现在这里也就不足为奇。
大驸马以为文笙匆匆赶来,是想帮着戚琴疏通关系。
建昭帝的脾气他很清楚,看在李承运的面子上,他忍不住提醒对方:“那些乐师,圣上肯定会严办,你也别白费力气了,免得连自己都陷进去。”
文笙将齐园发生的事说了说,道:“这份名单里有不少乐师并没有投靠王光济,但他们现在被王光济和张寄北挟持,没有办法开口为自己辩解。朝廷若是依这份名单追究,正是中了对方的诡计,到时候只怕他们无路可走,不反也得反了。”
“这样……可惜顾姑娘你手中没有凭据,否则我到可以把这情况写到奏章里,即刻派快马送往京里。”大驸马一手摸着下巴沉吟道。
文笙早想到大驸马不愿揽这等麻烦上身,他能说出这番话已经很不容易了,当即拱了拱手,道:“上达天听的事不敢劳烦驸马爷,在下欲把江北发生的事写成一封书信,驸马爷若能帮忙把信尽快送到收信人手中,便已是感激不尽。”
大驸马饶有兴致问道:“是写给程国公么?”
文笙想了一想,摇头道:“程国公那里待我再写封信和他说明一下情况,乐师的事情,还是由乐师来出面吧。”
她向大驸马讨来了笔墨纸砚,坐下来给远在京城的谭瑶华写了一封求助的信。信中详细写明了张寄北以赌斗为由,邀请羽音社众乐师前往齐园观战,而后将众人软禁,挟持他们造反的前后经过。
她匆匆将信写完,重又浏览了一遍,看看没有问题,放到一旁,又取过一张信笺来,出神半晌,以蝇头小楷在纸上先写了一个题目:公鸡岭见闻记。
大驸马见文笙笔走龙蛇,删删改改,很快写了一大篇,忍不住好奇地将第一页拿过去读了读。
这是一篇杂记体的散文,记录的正是她之前经过公鸡岭时的所见所闻。(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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