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这一队直到今天才出战,实是吊足了大家的胃口。
侍者过来看了看,确定没有问题。回去向几位主考官报告。
团战的主考官们多是应天塔的护塔乐师。文笙同其中好几位都打过交道,更不用说那位“藏头猱”陈老先生。
主考官席上也摆了架鼓。一名主考拿起鼓槌来轰然敲响,团战正式开始。
对方大约早就盯着这架鼓了,鼓声一响,他们的鼓随之接上,想抢这先机。
鼓声透亮,敲鼓这乐师是个入阁五年往上的老生,已经领悟了妙音八法第三重,急骤的鼓点连成一片,明摆着是欺负对面三个新人。
像项嘉荣,本来箫声便低沉,叫对方一压,更是几乎听不到,何况与人相斗。
但这时候,却有一声激越的琴音响起,如高山顶上亮起一道闪电,硬生生将鼓声由中撕裂。
是卓玄,卓玄的琴稳稳压了对方一头。
钟天政的箫声化为一柄软剑,由撕开的缝隙跟随攻入。
对方另外三人慌忙招架,台上各种旋律纠缠到一处,杀得难解难分。
钟天政估计的不错,在他与卓玄的全力合击之下,对方四人几乎无暇还手。
文笙主防,听上去任务艰巨,但真正面对的压力并不大,项嘉荣这个奉命策应的驾驭着箫声在己方头顶盘旋两圈,眼见没自己什么事,一头扑向了对面那妙音八法第二重的琴师。
同乐台四周骚动更甚。
乐师们惊诧地发现,此时满场最响的竟是卓玄的古琴,堂堂正正之音,如高山般巍峨。
正面引领一军冲锋陷阵的本该是鼓,可现在交战中唯一的一只鼓已经被卓玄逼得狼狈不堪,卓玄这大半年为叫逍遥侯杨绰练鼓,在应天塔里先后抄了不少鼓书,偏偏应天塔的规矩是借书容易还书难,哪怕纸上谈兵,也要把书里的东西弄明白了。
所谓技不压身,卓玄自己也没想到,这么快他就把学的这点东西用上了。
对方鼓者实力本来就比他弱,加上所使技巧在他眼里也没有什么秘密可言,自是节节败退。
同乐台旁边等候上场的谭瑶华、卞晴川等人面露喜色,最得意要属逍遥侯杨绰:“看到没,我徒弟厉害吧!”
卞晴川“噗”地一声笑:“你不说,我们还都当是谭四先生的徒弟。”
谭瑶华和闻人英一齐笑了起来。
别说,卓玄此刻的琴声和在台上担当的作用,确实如谭四先生以古琴“重月”参加团战时有三分神似。
杨绰腆着脸道:“这叫博采众家之长,谁让我徒弟聪明。”
其他几人心道:“你懒得教,他也只能靠自学了。”
台上大局已定,侍者很快来请双方的师长准备第二场。
学生们赢得这么痛快,师父也不能拖后腿,带着这种想法,四人上去很快奠定了优势,眼见第二局也要轻松拿下。
此时下台来休息的钟天政出了个主意:“想以鼓来欺负咱们,下一场咱们四鼓,比比谁的声音大!”
卓玄笑道:“好,待我师父下来,我同他说。”逍遥候本着绝不多出一分力的原则,此刻在台上用的是古琴。
方才那一场文笙没出什么力,颇有些意犹未尽,听钟天政这般说也笑了:“玄音阁的团战历史上还没出现一队四鼓吧。”
钟天政道:“对,让我们一通鼓把他们直接震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