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南棠听得出神:“你这番讲解可比谭大先生适才在御前所说有趣多了。若是这样,那不像棍、戟,到很像是狼牙锤。”
文笙一怔:“狼牙锤?那是什么,兵器我只听说过狼牙棒。”
纪南棠洒然而笑:“不知道不奇怪,你一个小姑娘,不像我们这些整日行军打战的粗人,知道狼牙棒就很叫人意外了。”
文笙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暗忖:“你这样的百战将领大好男儿,说自己是粗人可太自谦了,要叫天下人听到,不知有多少男子会觉着没有面目出来见人。”
纪南棠接着问道:“知道狼牙棒,那知道流星锤么?”
文笙两眼亮晶晶的,抬手虚掷了一下。
纪南棠呵呵而笑:“不错,就是那个。狼牙锤看上去和流星锤有些相似,不过更加难练,要先从练腕力开始,至少有三四十斤的力道才行,哪怕是军中那些精壮的勇士,也需要苦练个三五年才能掷得出去。不过一旦练成了,那可是非常厉害,被它砸中的人直接就变成蜂窝饼,有死无生。”
他顿了顿,又道:“白州有一位汪奇汪先生,非常擅长暗器,每到开战,他都冲在最前面,死在他狼牙锤下的海盗、东夷人不在少数。只是虎头滩大捷之后,他便功成身退,悄然离去了。”
纪南棠说的这些奇人奇事,叫文笙听着很是神往。
她叹道:“‘三更雨’戚老也曾想着到军前去相助将军,可惜后来出了意外,没能成行。来日将军若是再上战场,文笙不才,愿意效仿我师父,到中军帅旗下面击鼓。”
这句话文笙是发自肺腑脱口而出,出口之后才意识到有些不妥,师父卞晴川当日是一心为着怀英翔,对他而言虽有深深的遗憾,却不失为一段佳话,可就怀大将军而言,最后的结局实在太惨了。
纪南棠丝毫也没有介怀。
自己多大年纪了,而文笙才多大年纪,他自觉阅人多矣,一位前程似锦的乐师,又是个姑娘家,能说出这番话来,足见赤诚。
这位抱着古琴坐在眼前,同他说话的美丽少女,确实很不一般。
纪南棠向后靠了靠,一身戎装令他的这个姿势非但不显得懒散随便,反而于英武中透出几分洒脱来:“我这不是向你求助来了?你还年轻,现在留在玄音阁潜心学习技艺更加重要,待你古琴与鼓都大成之日,我盼着你能到军前去。”
这时候,一个面生的亲兵过来,俯身同纪南棠耳语几句。
纪南棠点了点头,令他再去打探消息。
亲兵走后,纪南棠皱了皱眉:“又排除了一个可疑的目标,说是东夷前来求和的使者。”
“晏山派人来求和了?”
“早就来了,不过是一直秘而不宣。东夷想以重金将那些俘虏,尤其是晏山的两个侄子赎回去,圣上先前有些犹豫,大约是想再谈谈条件,现在不用谈了,刑司大牢那场大火,起火之前里面关押的俘虏就都已死干净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