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大麻子提议做这种较量,真是老奸巨猾。
绝不能在水里由他纠缠!
王十三不及细想,如一条大鱼般自水中跃起,出水感觉到衣裳累赘,抬手一扯,“刺啦”一声,顿时比许大麻子身上还要光溜。
输赢要紧。哪还顾得上什么面子不面子。
这时候许大麻子已经抢到他前头两丈有余,王十三一看这还了得。左手湿透了的衣裳没扔,抡圆了重重击在水面上,他的人借力飞出去。
许大麻子猛抬头,就见白花花一道人影闪过,王十三竟然追上自己,飞到头里去了……
三十丈的距离,转眼过半。
岛上众海盗震耳欲聋的起哄声中,许大麻子突然撮唇打了个响亮的口哨。
附近十丈之内海水里突然冒出来十几个脑袋。
这些人不知道是怎么瞒过了冰刹岛众海盗的眼睛,也不知道在海里潜藏了多久,出水之后二话不说,各种暗器向着半空的王十三招呼。
王十三也是大出意料,“哎呦”一声惊呼,还好他变应得快,口里骂道:“你他娘耍诈!”右手将刀舞得水泼不进,“叮当”一阵响,暗器如雨般落入水中。
这一耽误,他又落到了后面。
许大麻子自水里冒出头来,笑道:“我空手,你用刀,占我便宜的时候怎么闷头不出声?”
说了这话,他在水中向自己人伸手,道:“绳来!”
顿时有人抛了根长索给他。
这根绳索足有儿臂粗,十余丈长,许大麻子像个海怪一样半身露在水面上,气沉丹田,喝道:“不给你露上一手,也难叫你小子心服口服!”
话音未落,那条长索如蛟龙出海,带起老大一片水花,奔着十丈外的船飞去。
这么长且有份量的软兵器是极难摆弄的,更何况它还在海水里泡了许久,没有一把子神力绝无可能做到这点,王十三自问单就力量而言,他还真是无法和许大麻子相提并论。
但要叫他承认失败,那是不可能的。
许大麻子的长索卷到了船的桅杆,那桅杆被他拽得“咔咔”欲折,许大麻子借这股力道破水而出,如“老燕投林”向着桅杆上的灯笼飞去。
王十三眼见晚了一步,甩手将刀掷出。
一道寒芒闪过。
许大麻子人在半空,正同那盏灯笼飞速接近,只隔两丈远,却是伸手阻止不及,眼睁睁望着王十三的刀飞来,抢在他前头,不偏不倚挑起灯笼飞出去,掉落到海中。
这时候王十三也到了,两人都落到船上,一般赤身露体。
许大麻子还好些,虽然裤子由大腿便碎成了条条,但好歹还穿了,王十三这边浑身上下也就剩一围破布遮羞,别提多么狼狈。
就这样两人还打着呢。
两个人都空手没有武器,在这颠簸波涛里的一叶扁舟上你来我往,打出了火气。
到这时候,不管许大麻子还是王十三,招势里都没有什么花巧,大开大合,直接而有效,不管谁稍有大意都可能一招丢了性命。
岸上众海盗从来没见过这等情形,不禁目瞪口呆。
只有齐鹏眼见不对劲,指挥着假扮海盗的纪家军将许大麻子的手下团团围住。
远处船上,两人足足打了一刻钟,那盏灯笼浸了水,早不知被海浪卷去了哪里,许大麻子借一势后退,飞身跃离了战团,高声笑道:“着实痛快!哈哈,瘾也过了,灯也没了,不打了吧,就做个平手,你看如何?”
王十三不满道:“你耍诈!不是好人!”
许大麻子笑:“你也没强到哪去。”说完不再和王十三纠缠,一跃跳入水中。
这边自有栾和玉赶紧去给自家大王送衣裳。
两人穿戴好,重新回到岛上,许大麻子态度格外亲热:“你我互称大当家听着实在是别扭,不如兄弟相称,老弟,你到底姓什么?”
王十三没打赢对方,脸上还带着郁闷:“不知道,姓啥都行。王光济非叫我去服个软,才告诉我身世,我去他奶奶。”
许大麻子叹了口气:“你我二人命运如此相似,我比老弟还要好一点,当初养我的许家对我是真的不错。”
他又问王十三:“刚才在船上,你那一招‘凤点头’使得有些古怪,这些年同我交过手的习武之人没有那么使的,你这好像有点化繁为简的意思,王家的武师是谁,想是个高手,竟然名声不显。”
王十三搔了搔脑袋:“他教得没什么两样,刚才没多想,随手就使出来了。”
“哈哈,好。”许大麻子越看王十三越顺眼,暗想自己若是有个女儿就好了。
这年轻人习武如此有天赋,竟能无师自通,简直同自己一样一样的。
两人聊得投机,许大麻子就试探着问了下王十三对蒋海龙的态度。若是王十三不愿和姓蒋的撕破脸,那即使再对脾气也没办法深交。
七月初九,许大麻子和冰刹岛两支海盗联手,突袭榆荚岛,蒋海龙损失惨重。
七月十五,蒋海龙亲率四千手下,大小船只百余艘前往冰刹岛报复,双方在中途展开了一场大战。
是役,许大麻子和王十三率千名精锐强冲敌船斩首,蒋海龙躲到一艘小船之上,才侥幸逃得性命,最后率残兵败将落荒而逃。
王十三由此真正在东海打响了名声。
跟着他开始带着手下清剿长蒙诸岛,由东夷至大梁这一路上很多哨岗探子全都被打掉。
七月下旬,东夷方面沉不住气了,晏山之子沙昂派人送信到冰刹岛,因为找不到许大麻子,他只邀请了王十三。
沙昂请王十三到白州去,他同时邀请了蒋海龙,想要给二人做个和事佬。
历时数月,王十三终于等到了前往于泉的这一天。(未完待续。。)
ps: 有错,我再顺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