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么,可你从小习武就觉着特别容易是不是?”
说话间,文笙过来床边,王十三赶紧起来,给她挪了个地方。
文笙就将上午童白霜所讲童吴两家那些事和王十三说了说,王十三不停点头,跟听故事似的,听完还慨叹:“那唱戏的小子肯定得死吧,说不定叫吴家人切成零碎,腌到咸菜缸里了,啧啧,没那两下子学人家偷香窃玉,真是色胆包天。”
文笙横了他一眼:“是啊,那小子怕是没怎么练过。”
王十三登时噤声。
文笙换了个话题,问道:“禅离的意思是,咱们既然要杀江审言,必然惊动吴家,索性连吴丰也一起收拾了,你怎么看?”
王十三皱眉:“这些事都以后再说,当务之急是找到燕白,先给你治伤。我跟宣同方他们都说好了,先帮我先救人,我再帮他们杀人,不答应一拍两散。”
钱都拿回来了,肯定是商量得差不多了。
“他们住在那边,这两天一直盯着江府的动静,江审言的老娘不是病了么,奶奶的,上午他们弄来了准确消息,说那老太太的病一直是太医院燕白的几个徒弟看的,根本没见着燕白露面。我叫他们盯着平安侯府去了,看来那老头儿十有*一直呆在宫里,给皇帝的大小老婆看病。”
事情往最坏的情况发展,王十三说起来忿忿不平,对老给他“添麻烦”的医圣大人也没了之前的恭谨。
文笙觉着这猜测本就是最有可能。
一个是当朝皇后,吴大学士的宝贝女儿,另一个是万千宠爱于一身的贵妃,这两人若是有个好歹,南崇时局都会为之震动,对天祐帝而言,不管是臣子还是表哥,重要性都远远不及。
王十三显然也意识到这一点:“看来行刺也得找个要紧的人物,叫他不得不把燕白派来。算了,便宜禅离,就那吴丰吧。等我找宣同方他们再打听打听,如果没有意外,就拿他的小命来引燕白出洞。”
一旦定下人选,王十三立时就发现了其中的好处。
吴丰是嘉通府尹,重责在身,需得每天坐衙。
出入这么有规律,可比行刺别的权贵要方便得多。
当然也有不利的地方,嘉通府尹是正三品,加上吴丰是吴家的长子,身份地位显赫,不管去哪里,周围时刻簇拥着好些个门客。
吴家那些名列头等的门客们来历身手如何,有哪些绝招,正是王十三想叫宣同方他们去详细打听的重要内容。
王十三到底能不能一刀重创许多高手保护下的吴大公子?
行刺完了如何全身而退?
又如何把接下来的事态控制在自己手里?
若是好不容易把吴大公子砍得只剩一口气,却叫他那些手下把人抬回吴府去救治,岂不是前功尽弃?
文笙提议趁街上人多的时候,两人亲自去沿着吴府到嘉通府衙走一遍。
冬月里大街上很冷,王十三皮糙肉厚不在乎,文笙却有些经不住。
王十三想要雇车,被文笙拦住了。
很多步行可以留意到的细节,坐着车走马观花,往往会失之交臂。(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