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赵浔自然是有命难逃,插翅难飞。不过事后,等到那些护卫挣脱出来,王越却仍旧是要面对这些人的枪口,要想全部杀死也需要费上好一番手脚。
因为之前他已经打过了一场,全力出手之下,体力也消耗了过半,再对上这么多带枪的护卫高手,势必就要小心再小心。不然,这么近的距离下,要害挨上几枪,他也会受伤。
“姓赵的,你最好相信,也不要把希望放在别人身上。如果我是你,现在给我道个歉,然后转身就走,说不定我还能看在七叔的面子上,放你一马。”王越的眼中似有极亮的光,正在一闪一闪,嘴里说着有可能要放对方一马,可话里的意思却叫人丝毫感觉不到他的诚意。
“要不然就凭刚才那老家伙偷袭暗算我那一下,我就完全有理由把你们全都留下来。至于我是不是在白日做梦,你也可以让他们开枪试试,看看是我快,还是他们快?”
前世今生加起来两辈子,早已不知道经历过了多少次生死间的搏杀,任凭多大的场面也都见过了许多,所以王越对于自己现在的处境,根本没有太多的在意。说话时也根本不顾及赵浔此时的感受,心里怎么想就怎么说了。
并且他显然也是很想这么做的,只要赵浔不依着他说的道歉,那下一刻他很可能立刻就会动攻击了。因为他对赵浔这种前朝的所谓遗老遗少,实在是没有任何的好印象,对方只是简简单单一句“奴才”就倒尽了他的胃口。
只觉得这种人,还是死了才干净些!
赵浔脸色阴沉,死死的盯着王越,他虽然不通武道,但这么多年来耳濡目染,见多了各形各色的高手,若论眼光倒也不是一无所知,况且方才一战,他也是亲眼目睹了的。是以哪怕现在早已恨不得王越立刻就去死,可真到最后关头的时候,却仍旧是下意识的犹豫了一下。
他这种人心性多疑,做事之前往往都要三思再三思,然后才能做决定。眼见着王越如此一说,却是叫他再次拿不准主意了。
而且更令他感到惊讶的是,王越这人看着年轻,连二十岁都不到,但说起话来却是沉稳大气,自有一股磅礴气势,叫人无法忽视。哪怕是面对着他的时候,也能始终以平常心对待,任凭自己一方表现出多大的实力,也没有让他有过丝毫的忌惮之意。
“呼!是真的因为艺高人胆大,所以自信,还是有底牌,不怕我?”隔着十几步外,中间还有一层人墙,但赵浔却能清楚的感受到场中气氛的压抑。隐隐约约中,甚至被王越一看,他的皮肤上都有种被针扎了一下的感觉,汗毛倒竖。
他本来就不是个杀伐果断的人,城府虽深,但碰到王越却仍旧觉得束手束脚。盖因王越这人,行事随心,毫无顾忌,和他从前接触的所有人都不一样。别的人不管有多厉害,哪怕像是苏明秋这样的顶尖大高手,也都会有这样和那样的牵挂和弱点,可王越给赵浔的感觉却像是什么都不在乎似得。
这么一来,再要拿对付别人的手段来对付他,自然也就没什么用了!而这无疑也让赵浔的心里凭空生出了几分犹豫来。
“好啊,好!自古英雄出少年,一代新人换旧人。”
赵浔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努力的平复下心情,然后猛地一挥手正要说话,突然之间,一个声音传了过来。却正是站在赵浔身边的孙怀秀这时候终于说话了,且一边说着,还一边拍着手,面对于此竟然还能巧笑嫣然,面不改色,一出场就解了自己丈夫的围。
“方才种种,说到底不过是意气相争!在这里我就替外子给你道个歉,还请王先生不要见怪。”孙怀秀拍了几下手掌后,谁也没想到,这时候她竟然做起了和事老。而此言一出,一旁的赵浔居然也没有多说什么。
“至于安总管的事情,实在也是个意外。安总管毕竟是看着外子长大的,对他有所回护也是再所难免。只是这么一来,到底是坏了规矩,所以如今他被你打死,我们也无话可说!这件事情,我们赵家一定会给王先生你一个交代的,请放心。”
“哼!”赵浔咬了咬牙,眼睛里面闪过几分狰狞的神色,有心想要制止孙怀秀的这种举动,但到最后却还是默认了。孙怀秀虽然是个女人,但不论是才干还是出身,却一直以来都受到他的倚重。
相比之下,安总管虽然也是他最为倚重的手下,以往几十年里,不知道为他的家族出了多少力,立下无数汗马功劳,但赵浔在这件事情上却还是选择相信了自己的妻子。
这就是典型的上位者思想了。任你生前的地位是多么重要,可一旦人死了,从利益的角度来考量,那就是一文不值。
哪怕赵浔因为安总管的死,心里有多恨王越,可孙怀秀一出来,立刻就让他改变了原来的想法。
“哎,安总管,不是我不为你报仇,而是如今形势不明,行事还需谨慎。等我回到家里,再去找大哥从长计议,总之我是不会放过这个王越的。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今天这个亏,我是不会白白吃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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