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纪大了苏明秋十几岁,还能在苏明秋正当盛年时,赢了他一招,由此可见这位前朝的大内侍卫统领,一身武功委实是称得起“深不可测”这四个字。
“那可不一定。我虽然自忖这些年,练气修身,功夫已经了一定的地步,通行周天,隐隐有了些练气化神的味道,可是我在进步,人家也未必就会停步啊!况且孙承恩此人,博览众家之长,不但家传的八卦拳出神入化,而且师出临济龙门,还精通五形拳法,功夫之高明实是我毕生之仅见。哪怕时至如今,想起当年那一战,我也不敢说有十足的把握胜他一局。”
“嗯?又是五形拳。如果我记得不错,领馆庄园里的那位夏家的财叔,练的就是五形拳中的虎形,还有那个燕子和他的师兄,一个练的是蛇形,一个练的是鹤形,短短几天功夫,倒是让我看到了其中的三门拳法。剩下两门,一个龙形,一个猴形,不知道能不能看到?”
“这不奇怪,临济龙门的功夫南传,那已经是几百年前的事情了,所以南拳中很多的功夫其实都是出自龙门。夏家的那头老虎,年轻时敢打敢拼,练得的确就是这门虎形拳,而且功夫颇深,要不是后来伤了身子,只怕现在的名头比起周长虎来也不差分毫。至于燕子两个人,则是他们的师傅严四海,年轻时曾在孙承恩手下当过一段时间差,学了他的五形拳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只是我没有想到,严四海这个人向来珍惜羽毛,在沉寂多年后,居然会为了他的徒弟,亲自找上赵浔来当说客。”
“这么一来,他不但晚节不保,被拖下了水,而且很可能就会成为赵浔等人手中的一颗棋子,想通过他引出孙承恩的势力,来召集在海外的前朝子弟,把这股力量彻底拧成一股绳。”苏明秋的眉头紧皱,慢慢的述说着自己心里的想法。
“孙承恩不是孙怀秀那个女人的大伯么,有这层关系在,赵浔想要做什么事情应该很容易吧?为什么还要舍近求远,拿严四海当跳板?”王越有些不解。
“孙承恩的年纪毕竟已经大了,就算功夫再高,也不可能随随便便的和人动手了,况且他现在在扶桑,原本就不是一个人。当年他可是从宫中带出了一个完颜氏的直系的。有这个人在,赵浔这种人就只有当臣子的份,想要上位,他就必须争取到孙承恩的支持不可。所以,他才娶了孙怀秀这个孙承恩的远房侄女。可这重关系显然还是不够的……。”
苏明秋回答着:“不过,你今天打死了赵浔,任他千般算计,也都落了一场空,虽然此事之后肯定还会有些麻烦,可是我苏明秋也不是好惹的,有我在,师弟你便不用担心,也不用害怕任何麻烦。如果孙承恩真的因为这件事找上门来,那我正好可以借此时机再和他打一场,了了我多年夙愿。另外,今天这件事也才只是个开始而已,随着这些人陆续登场,我想常真如那边也该会有所动作了。毕竟,这个家伙已经等了好长时间了,龙骧卫的探子可不是吃素的。我们这里生的事,瞒不过他们的!”
“是夏家的那位夫人?”王越眼睛一亮,一点即通。
“常真如这次过来这边,本来就是追着人来的,之所以一直到现在还没有动手,不是没有找到人,而是想要借着夏家那个女娃娃的这件事顺藤摸瓜,干把大的。龙骧卫的这些人啊,个个老谋深算,在人家的地盘上,不好随便出手,一出手自然就想要多抓几条鱼。现在赵浔已经被你杀了,消息也传出去了,想来过不了多长时间,那些人就要自己浮出水面了。”
“他们倒是捡了个现成的便宜。”王越无语,张嘴笑了笑:“那孙怀秀那个女人怎么办?还有赵浔身边的那些护卫?”
“这些人都是无关紧要之辈,留在手里也没用,都交给常真如他们处理吧。至于孙怀秀这个女人,我还有些事要问问她,然后才能决定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
“那我们现在就去看看她吧。另外那个燕子也不能留,这个女人是个惹祸的根苗,留着早晚出大事,七叔你看是不是让我出去一趟……。”王越见苏明秋已经表了态,不惜为了自己硬抗孙承恩,饶是他脸上表情淡然,但私底下却也不由为之动容,暗中感动不已。
不过,他本也不是什么能说会道之辈,这些感动的话他却是根本也不会说出口的。更多的只是表现在行动上。
“杀鸡焉用牛刀。雨晴的事让她自己解决吧,不然这件事对她来说始终都会是个迈不过去的坎儿。经过那天的事,我也算是看明白了,孩子大了,就不能再捧在手心里,事事都由得我说的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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