崩!崩!崩!
弦如霹雳,三支手指粗细的破甲箭便已经后先至般的到了王越身前。
而直到此刻,这利箭破风的声音才堪堪来迟,速度之快,三十米内竟是比狙击步枪射出来的子弹也差不了多少了。
“又是你,真是找死!”
根本不用细看,只凭耳际传来的这股熟悉的破风声,王越就知道这是由裴满射出来的箭。这个裴满的功夫虽然未必有多厉害,但就是这么箭术却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就好像是现代部队中装备了最先进武器的狙击手一样,裴满的杀伤力显然是远远高出他本身的武力值的。
甚至就算是以王越的功夫,也不能无视。尤其是在这种情形下,他的箭术和同伴相互配合,一远攻牵制,一近战搏杀,彼此之间所形成的这种合力,明显就已经不是一加一等于二那么简单了。
虽然也未必会对他造成多大的威胁,可却实在是惹人生厌!当下坐在马背上,只能将抓住铜棍的手向上一提,把棍身斜着横在身前,同时肘尖啪的向后一抖,原本因为膨胀手臂撑裂开来的那条衣袖顿时出裂帛般的响声。
下一刻,无数布条绕着他的胳膊呼啸着反卷而上,一下就将已经堪堪射到他身上的那三支破甲箭缠了个结实。
与此同时,贾拉里的斩马刀望空急旋如电,也已经如期而至,一刀劈下来,上砍王越的脖子根,下砍一路到对侧的胯骨。真要被他这么一刀得手,正常情况下莫说是人,就是人腰粗的大树也能干干脆脆一刀两断。
这就是古代骑兵的马刀冲杀的厉害之处,人借马势,根本不需要用多大的力量,只要速度够快,就能人过尸分,把对手轻轻松松的剖成两半。更何况,贾拉里还不是一般的骑兵战士,他是真正的军中大将,手中的这口斩马刀,长有七尺有余,重三十六斤。
并且他这一刀下来也不是硬砍平剁,而是纵马如飞借势飞旋的一记斩刀。人在马背上完全是顺应了马势,人旋刀,刀随马,只在头顶上一个盘旋,往下一落便带着一股子旋转的劲,就好像那种圆盘的电锯一下子飞了出来,沿途所至,但有阻挡都会被一分为二。
这是正宗的马战砍杀刀术,没有任何的花巧,但杀伤力却惊人的巨大。
“大漠铁骑流的飞沙刀?”
贾拉里的这一手斩刀,来势凌厉无比,一瞬间给王越的感觉似乎有些熟悉,随后他很快的就想起了那个曾经和温莎一起围杀过他的那个北方军区轻骑兵部队中的传奇人物“阿布都勒”。
据说这个阿布都勒练的就是传承自古代匈奴骑战技法的大漠铁骑流的飞沙刀,刀术之精湛,曾经一刀削断过十三根排成一线的铁桦木的木桩,刀过如切豆腐。委实是给当时的王越造成了不小的麻烦。尽管这个人用的是弯刀,和贾拉里手中的这口巨型斩马刀用法完全是两码事,但他们身上的那股劲和气势却是惊人的相似
但是王越的精神敏感,哪怕不用眼睛看也能将身前左右的一切动静巨细无遗的映照在心里,是以对方的一举一动其实早就被他知道,并且每每都能先行一步做出最恰当的反应。
同时他也知道,贾拉里的这一手斩刀的厉害,可不比之前奥登格日勒自以为是的以逸待劳,一旦被他得手,刀砍在身上,哪怕他真的是钢筋铁骨,只怕也会被当场切开,就算不死半条命也没了。比起现代化枪械火器的威力,这种冷兵器的近身搏杀无疑是更加的凶险男厕,也更让他心生警惕。
于是,就在他抖手以破烂的衣袖刚刚卷住裴满射出的那三支破甲箭的一瞬间,他先一步斜着横在身前的那根铜棍顿时向外一崩,立刻就在间不容之际挡住了贾拉里的斩马刀。
然后,下一刻,他后撤到了极点的手肘突然向外一扫,呜的一声,大棍翻起,一团黄光就仿佛冲出地平线的炽热火球,一下就跳了出来。
砰!
奥登格日勒的这条棍子,足有鹅蛋那么粗,一人多长,可被王越一只手持了却好像拿了一根等草棍似的,只这么随手一抡,前方空气瞬间挤压炸裂,棍身快的简直看不清形影。落在眼睛里,就只剩下了那么一团,一片,如球般,似扇形的黄光。
半点都不容得对方躲闪,贾拉里刚一刀劈下去,紧跟着就被这一棍自下而上打在了身体一侧的肋下。
乌龙搅海!肘后反抽,单手大枪桩!
于是刹那间,又是一阵骨断筋折的可怕响声传来,护身的铁甲恍如白纸一样被抽碎,面容冷厉的贾拉里顷刻间就被王越这一棍打的半边身子骨肉成泥。如果不是两只脚还踩在马镫中间,只这一下就能把他打的和奥登格日勒一样直接飞出去十几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