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傻丫头,还有心情独自伤感吗?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看着肖晖心不在焉的表情,我在她肩头轻拍了一下,说话的语气也显得很不耐烦。
这里本就是玛依神山的主峰一带,累年不化的积雪厚厚的堆积在封顶之上,沉积了千万年之久,缺的就是一个爆发的契机,如今随着山脚下传出震天动地的动静,雪崩只是一瞬间的事。
一股浓浓的清爽之气从天而降,远远的将尸气和漫天飞舞的灰尘全部压了下去,飘飘洒洒的雪沫开始很轻柔的落在我的手上,紧接着,我们的头地上一阵阵如排山倒海的怒吼声,由远及近。
在我抬头仰望的刹那之间,一条发狂的白色雪龙,如腾云驾雾一般声势凌厉的呼啸着直泻而下。
“妈呀,雪崩。”肖晖惊道,我此时恨不得使劲抽她一顿。
也就是前脚与后脚的关系,我拉着肖晖刚刚跨入的洞口瞬间,狂暴的雪体带着怒啸砸下,雪体上裹着的劲风和晶莹的雪沫将我和肖晖弹飞了出去,天再一次暗了下来。
“崔大哥,你在哪呢?快点过来帮帮我,我的腿被东西压住了。”
迷迷糊糊中听到一声声凄厉的哭泣声,我竖起耳朵仔细的分辨了一下,才想起是古弈。
我记得在雪崩到来的一瞬间,我拉着肖晖躲进了一个幽深的山洞内,被雪沫弹出去的时候我还抓着肖晖的手腕,然后顺着一个下坡就滚了起来,再以后发生了什么事,一点都没有印象了。
“肖晖不要害怕,我马上就好。”醒过来的第一时间,我回了古弈一句,然后使劲的打了个寒颤,摸了一把满脸的雪沫,准备起身看看肖晖哪边的情况,只是当我睁开眼睛的时候,才发现眼前伸手不见五指。
空气清爽无比,我使劲的吸了一口气,空气中还飘散着一股尸气的恶臭,随即我又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暗暗的念道,总算没有跟丢了,这里应该是那些怪兽的老巢才对。
听着肖晖不停的抽泣,我有点心急,毕竟她还是个女孩,还是第一次接触社会,尤其身处一个近似与世隔绝的环境,恐慌的是免不了的。
我想试着站起来,但全身的骨头想散架了一般,每有一块能使上力气的,便试着向身后摸了过去,我的记忆中身后一个东西,在我们翻滚的过程把我挡了下来。
我的手托刚一伸过去,马上又缩了回来,一瞬间,感觉本条胳膊插着了一团烂泥里,再一回味确信也是团烂肉,软绵绵的黏糊糊的,慌乱至于我抬起手闻了一下,酸不啦叽的还很臭。
我下意识的向身上摸去,找遍了所有的位置就是发现手电,好在铜镜还在,发丘印也在,那跟绳子还牢牢的栓着,这两样东西一个都不能少,一个是救命的,一个是吃饭的,其他的东西倒是丢了我也不会心痛的,只要命在那些东西手到擒来的。<cmread type='page-split' num='2' />
“崔大哥,你能不能快点过来,我好害怕啊。”肖晖再次催促起来,显得情绪有点急躁。
“好,就来。”我一边答应着一边寻着声音爬了过去。
“崔大哥,我的腿断了,都怨你不把我抓紧。”在我伸手摸向肖晖的脸时,肖晖委屈的大哭了起来,使劲的抓住我伸过去的手不松开,我也是被她刚才那句话吓了个不轻。
如果肖晖的腿真断了那就麻烦打了,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如果是头疼感冒小伤小碰的还好说,腿断了就意味着要迅速的感染,意味着很快就会死亡。
“不要怕,就是真断了崔大哥也的把你背回去,好了不要哭了,都大姑娘了,注意点形象啊。”
我一边安抚着肖晖的情绪,一边顺着她的身体向下抹去。
手指刚一摸到肖晖大腿时,心里一紧张显然咬了自己的舌头,这可不是断了那么简单,几乎就是粉碎性骨折,从胯骨以下血肉模糊一团,连骨头渣渣都找不到了,恐怕连截肢的可能都没有。
一道悲念油然而生,我感觉自己眼眶湿湿的,甚至,我腾出另一只手摸向了卡在腰带上的短刀,突发奇想,想着神不知鬼不觉的将肖晖弄死,免的以后活受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