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不看则罢,仅仅是顺着大嘴的话音抬头向夜空扫了一眼,大半颗心马上凉了一半,暗道还是年轻毛少,容易轻信他人。真不该随随便便信那个叫m的人,但此时说多了全是眼泪,后悔的眼泪。
高高的树干垂下了无数的气根,气根上密密麻麻的,爬满了手提长矛和火把的人,他们腰间围着一块尺数长的红布,脏兮兮的长发用树枝捆扎在脑后,尤其是那群人中,好像还有女人,胸前像挂着两个黑红色的窝瓜一样的肉瘤,随着身体的摆动而甩动,节奏还挺稳的。
倒霉呀,我还不到二十岁,不该见的也看到了,但一点也不养眼。
大嘴和我一样被惊的目瞪口呆,想捂眼睛,但也不敢,生怕对方在毫无征兆的情况下乱枪齐射。
“活脱脱一群老母猪,妈个巴子的。”大嘴咽了口唾沫,低骂道。
我看了看地上蹲坐的古弈,好像想站起来,但又有点不敢,脸色也是瞬间红的可怕。
“我操,老崔现在该认命了吧,好说歹说的让你在西安多呆几天,咱们弟兄现在在西安,什么样的地方消费不起,任你海吃海玩,你偏要一根筋的赶时间,现在好了吧?歇菜了吧?心死了吧?那就来吧,像个男人一样和这些狗日的拼了算事,杀一个够本,杀三个赚一对。”大嘴再次说道。
“万万不可!还没到非下险棋的时候。”看着大嘴脸色一愣,三把铮亮的飞刀已经捏在了手中,我是强行将他喊停的,我说道:“对方人多,现在拼命是最蠢的想法,不妨我们先拿出点诚意来,退一步再说,除非逼不得已,那时候不用你表态,我这一百好几也不要了,他妈的。”
“哥,这样做你有把握吗?他们可是一群茹毛饮血的野人,根本就没有诚意可讲的。”显然古弈有点不放心,对我质疑也是理所应当。
我也知道这样做无异于将三人置于虎口之中,但没有别的办法,尤其是这极短的时间内,大脑瞬间的缺少自主意识,很难找到两全之法。我会这样想,其实有大半的顾虑是为了古弈着想。
眼前的局势,藏又没有地方,跑肯定也是跑不掉了。
如果没有古弈,姑且还是很大的希望,即便再比现在再多一倍的人出来,我和大嘴也绝不会放在眼里,大不了把心一横,不念同胞之情下黑手嘛。
“大家怕是误会了,我们三人只是路过宝地,加之夜黑又不熟悉地形才无心误闯了,还望各位朋友管好手的武器,小心误伤,完全是误会啊……”
看着几十号几乎赤身的人快速靠近,我瞬间收刮出一堆好话,向领头那人喊了过去,然后,后面星星点点的火把还在陆续接近中。
野人中,走在最前面的是个看不清年龄的老头,佝偻着腰,只以半拉漆黑的眼珠视人,嘴里横叼着一把明晃晃的弯背长刀,双手举着一张已经拉满的短弓,黑沉沉的箭头指着我的脑门,光脚板迅速的践踏着周围的青草,向我们三人疾驰而来。
之所以我会迫不及待的喊话,是因为走来之人看起来像个管事的,另外说实话,他手中的那把弓也让我有几分忌惮,关键不光是他一人,此时围上来的人,全部单手提枪,单手握弓,在离老者身后十几米的位置,呈半圆形向我们包抄了过来。
“……”老者边走边抬起脑瓜嚷嚷着,反正是一句也听不懂。
看样子,我刚才也是对牛弹琴了,如若不然,好歹他也的回我一个汉字才行吧。
“老崔,狗日在说什么?”大嘴小心的将脑袋从树后探出来,小声问道。
“应该是土话,我也第一次听到这么难听的鸟语,待会他们接近后,记得千万要保持冷静啊,哪怕肉不笑,皮也的使劲绽放开了笑。”我还是有点不放心大嘴那火爆脾气,再次嘱咐道。
“知道了,啰嗦,待会我给他们装孙子还不成吗?”大嘴闷闷不乐的回道。
“古弈,不管发生什么情况,记得不要站起来看。”我又回头安顿了古弈几句,此时的古弈,已被我藏到了身后野草里,能感觉到古弈扯着我裤腿的手还在微微颤抖,其实古弈压根就不是怕死的主,不然也不会和我们出来再次冒险。这或多或少应该和大嘴那番说辞有关,生怕把她弄回去压寨了。
老野人带着一群小野人接近过来,在离我们五步处岔开腿站定,开始鼓着鼻腔问询起来。也不知道老头这辈子有没刷过牙,满嘴的骚臭闻,喷在我脸色**辣的。
他们腰间的那块红布很是扎眼,随着风乱摆,我不怀疑风再大一点,那块红布马上就会被掀飞。
几秒之后,老野人扭头向后嘀咕了几句,再看,十几个不修边幅的野人跑步绕到了我们的身后,为此,我一边对着老者甜蜜蜜的笑着,同时谨慎的将手摸向了刀把。
古弈就在我身后,如果她被他们发现后,做出什么出格的举动,我能保证在离老家伙五步之内将他毙命,但我还是希望大家最好不要刀枪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