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泉冷冷的打量他几眼,“你就是贾鸿程?这是你的手下,你应该明白,这么晚把你请到这里来是什么意思,那有纸笔,把这件事的详细过程写下来,咱们好好合作,免得大家都不愉快!你是聪明人,不用我多说!”
贾鸿程脸sè数遍,大声喊道:“你们是那部分的,深夜私闯民宅,绑架党部要员,是何居心,就不怕zhōng yāng党部不放过你们吗?”秋泉古怪的笑了,慢悠悠的说道:“华北dú lì师特战支队支队长陆军少将唐秋泉,奉师长唐将军之命,调查我dú lì师部队在毫州期间,受到的不公正待遇,你听清楚了,别以后告状找不到人!”
贾鸿程一愣,怎么,是他的手下,不是原来那些败兵,其实,唐秋离他们一到毫州,行踪就落在贾鸿程的眼里,包括唐秋离以雷霆手段,劝服示威的人群,带队去市府找李宗翰,这家伙隐约感觉不妙,提心吊胆的等着唐秋离杀上门来,等了一下午,也没见到人影,回到家里,刚刚搂着老婆休息,就被从被窝里掏出来,稀里糊涂的被带到这。
他眼珠乱转的看着唐秋泉,本能的感觉到,这个满脸冷酷、浑身杀气的少将,不是个好相与的人,接着,满脸的委屈,大声嚷嚷到:“唐将军,我不明白你说的是什么!你身为**现役军人,派手下私自绑架党务系统要员,是何居心?我要见唐副委员长,他是怎么约束手下的,竟然这样胡作非为,我要向zhōng yāng党部申诉!”
嘴皮子够麻利的,听着话也在理,不愧是搞党务出身的政工人员,的确有两下子,冯治安担心的看看秋泉,不知道他如何应对,因为在他听来,贾鸿程的话,句句在理,都叨到点子上,秋泉嘴角带着冷笑,眼里寒光四shè,左手托着下巴,饶有兴致的看着吐沫星子横飞的贾鸿程。
可能是下面的镜头有些暴力,也可能是担心刺激冯治安的神经,唐秋离悄悄的捅了他一下,两人没有惊动其他人,回到兵团指挥部,冯治安张嘴想问什么,被唐秋离摇头制止了,只是淡淡的说了一句:“冯司令官,我们耐心等待,很快就会有结果了。”
看着愈显得高深莫测的唐秋离,冯治安把肚子里的话咽了回去,不到一个小时,秋泉走了进来,把一叠信纸递给唐秋离,照例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点头,唐秋离接过来翻看,一会儿嘴角挂上冷笑,一会儿满脸的愤怒,一会儿有鄙夷的摇头,把冯治安看得心里七上八下,老不踏实,不知道上面是什么内容,竟然把沉稳有加的师座,弄得表情这么丰富。
唐秋离把信纸递给冯治安,他只翻看了数页,脸sè大变,怎么也没有想到,区区一个前二十九军部队,如今的苏鲁守备兵团,竟然牵扯到这么多的内幕,何应钦布局,已经让自己感到无比的吃惊,如今,他也对自己的部队下手,同时,这位征战半生的老军人,心头涌上一股无名的悲哀,我们在和rì本鬼子拼命,两万多好战士,埋骨他乡,这些zhōng yāng的大员们,却在背后捅刀子,拿战场捡回一条命的战士们,当做泄私愤的砝码。
据贾鸿程交代,他是奉了国民党zhōng yāng党部组织部长陈果夫的命令,和毫州市长李宗翰通力合作,在毫州制造事端,为的就是通过苏鲁守备兵团,来打击唐秋离,贾鸿程是中统在毫州地区的特务头子,接到最高长官的命令,不敢怠慢,和李宗翰密谋几次,制定下这个毒计,才有了部队被大批市民围攻,断绝一切给养的事件。
冯治安看完,长叹一声,毫州的党政系统联手对付自己,根子在上面,如果不是师长亲自前来处理,事件的后果不堪设想,他觉得心里很疲倦,对于这种勾心斗角,暗地里使毒计、耍手段的事情,说不出的厌恶,同时,他还有个疑问,师长是怎么和这两个手眼通天的人物结下梁子的?
冯治安不明白其中的缘由,唐秋离心里明镜似的,何应钦自不必说,两人隔着黄河、长江的时候,就开始斗法,冀东殷汝耕事件,只不过是导火索,西安事变,中常委会议上,自己骤然难,致使何应钦的yīn谋破产,个人的如意算盘落空,这是公恨,等到自己枪毙他的师长亲侄子的时候,又添了私仇。
这公恨和私仇加在一起,何应钦对自己可以说是恨之入骨,必至于死地而后快,得着机会,还不狠下杀手,这是情理之中,苏鲁守备兵团,只不过是不幸被选作,打击自己的突破口罢了,自己的任何一支部队,到毫州来,也是遭遇到相同的状况。
何应钦这样做,唐秋离能理解,换做是他自己,也会毫不留情的下手,政治这玩意就是这样,可陈果夫参与其中,让唐秋离颇为愤怒,自己与陈果夫之间,没有公恨,也没有个人恩怨,他参与此事,到底是为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