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恩伯自己心里也很清楚,这次河南之战,自己做的有点儿太那个,就是太下作,自打驻守河南以来,汤恩伯尝到了做土皇帝的甜头和好处,因为第八军团身份特殊,虽然归黄河流域战区节制,却没有明令隶属关系,还属于zhōng yāng军指挥系统。
军团的指挥权还在军事委员会,换句话说,还cāo纵在老头子的手里,唐秋离是动用不了一兵一卒,那个唐秋离也就不能对自己指手画脚,凡事都得商量着来,国府距离河南又远,近的管不着,远的管不了,汤恩伯就抖起来了,巧立名目,横征暴敛,大其财,把河南折腾得乌烟瘴气,民不聊生。
舒心的rì子过了一年多,河南周边打得烟火四起,他这里风平浪静,反而趁着乱劲儿,又指使亲信刮了不少油水,河南的北大门安阳,就放的是最会捞油水的两个亲信师长,哪知道,安阳一声炮响,rì本人突然打过来。
汤恩伯自己也承认,被rì本人的突然进攻打晕了头,吓破了胆,他更清楚自己手下那些师长是什么货sè,溜须拍马,捞钱玩女人在行,要说打仗,汤恩伯自己都瞧不起他们,除了刘照玉和曹光图两个师之外,这些人,都经不住rì本人几炮弹,吓尿裤子不算,撒腿跑路都不用命令。
所以,安阳的炮声一响,汤恩伯就把军团指挥部,撤到远离郑州几百公里的新郑,刘照玉的五十三师和rì军在鹤壁拼命的时候,他的军团指挥部,已经撤到许昌,曹光图的一三零师和优势兵力的rì军,在新乡血战的时候,他又把军团指挥部撤到了南阳。
前线的枪炮声越紧,汤恩伯第八军团指挥部离前线越远,等到郑州失守的时候,汤恩伯已经跑到湖北的襄樊了,不但如此,汤恩伯还借此机会,密令亲信部队,放弃阵地,往河南西部山区撤退,相机南下,到襄樊和自己会合。
这里又有他险恶的用心,保存实力是一方面,还可以借rì本人大举进攻河南的机会,把五十三师和一三零师消耗掉,对于刘照玉和曹光图这两个不是与自己一条心的师长,汤恩伯早就想铲除掉,在第八军团里,不允许有不和自己一条心的异己存在。
可是,这两个人在部队的威信极高,深得官兵的信任,如果硬来,恐怕会激起兵变,正好rì军开始进攻河南,汤恩伯就下了毒手,给五十三师和一三零师的命令是原地死守,同时,密令亲信,保存实力为上,利用这两个师挡住rì本人的机会,放弃阵地逃跑。
结果是,五十三师和一三零师面对友军的出卖,面对十几万rì军的疯狂进攻,血战竟rì,全军覆没,三万多忠勇士兵的鲜血,洒在中原大地,刘照玉和曹光图两位师长以身殉国,河南陷落,唐秋离的黄河防线,被rì军砸开一个大窟窿。
在此期间,汤恩伯也接到了唐秋离的一封电报,那时候的汤恩伯,一门心思的想着如何逃命,rì本人的大炮,吓破了他的胆子,哪里还去理会唐秋离的命令,干脆切断与外界的所有联系,玩命的往南跑,所以,唐秋离根本就联系不上第八军团军团部。
一溜烟逃到湖北襄樊的汤恩伯,惊魂稍定,把自己关在屋子里,静下心来考虑一番,觉得这事儿做的有些出格,别的先不说,光是丢城失地这一条,就够他吃不了兜着走的,战败的罪过,轻者丢官去职,重者身陷牢狱,直至枪毙砍头,而这一条在那明摆着,他想抵赖都不成。
汤恩伯越想心里越没底儿,深怕军事委员会追究他战败的责任,主要是害怕从此失去老头子的信任,那他以后就没得混了,至于唐秋离哪里,他还没有放在心上,并不担心受到处罚,没办法,他只好来个人间蒸,隐藏自己的行踪,切断与外界的一切联系,只保留和亲信们的联系通道,掌握部队,缩在襄樊城里,苦思对策。
所以,不但唐秋离找不到他,连南京的蒋委员长,也不知道自己这位心腹爱将的下落,再加上rì军猛烈攻击淞沪以及杭州湾地区,华北又到处烽烟起,蒋委员长的全部jīng力,都放在激烈的战事中,也就分不出jīng力来追究这件事。
因此,汤恩伯得以在襄樊安然的苟全,他当然不是坐以待毙的人,等着军事委员会来惩处自己,丢了军权,那还不要了他的命,在手下高参的参谋下,他展开了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