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秋离笑容一收敛,厉声说道:“够了,我不想再听你们的满口谎话,你第八军团指挥部在郑州,rì本人的大炮能从安阳打到郑州?你汤恩伯的指挥部,前方炮声越激烈,越远离前线,无论你们怎么狡辩,也改变不了你汤恩伯畏敌如虎,临阵脱逃,致使河南防线为rì军所乘,安阳、鹤壁、新乡、郑州相继失陷,正所谓闻声八十里,枪响一百三,恐怕你汤恩伯逃跑的速度,不止如此吧?”
“身为军人,未战先逃,空有二十三万大军,竟然未作抵抗,闻rì军炮声,即一溃千里,丢城失地,一心只顾逃命,拒不接受上级命令,还编造种种谎言,意图蒙混过关,那一条你汤恩伯都是罪莫大焉!”
至此,汤恩伯完全明白了,姓唐的用意不是来敲竹杠的,明显是来要我汤某人脑袋的,汤某也是在战场上打滚多年,官场上混了几十年的人,岂能坐以待毙,你现在在我的地盘,无毒不丈夫,那就别怪我汤某人心狠手辣了,要是你再执意和我过不去,就在襄樊,把姓唐的悄悄做了,毁尸灭迹,反正也没有人知道他曾经来过这里。
要说,汤恩伯够胆大包天的,敢对国府的第二号人物下手,大概在他的心里,除了蒋委员长,那个挡了他升官财之路,都敢下手,不知道是什么混了他的头,如此孤注一掷,想到这里,汤恩伯的惊惧之心尽去,再加上先前的布置,也让他胆气壮了不少。
他毫无惧sè的看着唐秋离,说道:“唐副委员长,我汤某人从河南撤兵,也是为了保存实力,这也是为了执行蒋委员长的训示,再说,我第八军团的指挥系统,直接归南京军事委员会管辖,虽说暂时划归黄河流域战区节制,你也是间接指挥,互不统属,您也全力处理我,只能是蒋委员长下达命令,否则,任何人也别想动第八军团一兵一卒,别想动我汤恩伯一根汗毛!惹急了,我汤某人十二万大军也不是吃素的!”
这话已经挑明了,你唐秋离还不够格,不能拿我怎么样,不归你指挥,除了老头子之外,谁也别想动我一手指头,这就等于公开撕破脸皮,底下的军官们,都为汤恩伯的话喝起彩来,这话说的,真他妈硬气,对呀,不归你管,咱们的后台是蒋委员长,你能拿我们咋样?一时间,大厅里的气氛,异常紧张起来,底下的军官们也蠢蠢yù动。
唐秋离饶有兴趣的看着,底下呱噪不停的第八军团的高级军官们,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声音却冷得让人心寒,“是吗?我唐秋离不能把你汤恩伯和第八军团如何?就因为你们是zhōng yāng军系统?有关河南防务,我曾经专电与你,要你jīng心布置,万勿疏忽大意,随时防范rì军进攻河南,结果如何呢?”
“河南战事,开战rì,你亲信的两个师,未一枪一弹,望风而逃至林县一带,rì本人兵不血刃占了安阳,使河南北大门轰然洞开,而进攻安阳的rì军,不过一个旅团的兵力,安阳的重要xìng,我也曾提醒过你,你却把自己毫无战斗力,只知道趁机国难财的亲信部队,放在这么重要的地方,玩忽职守,那抗战大事做儿戏,这是你汤恩伯其罪之一。”
“二战鹤壁,刘照玉将军的五十三师,已经顶住了rì本人的进攻,而你汤恩伯,一边下令给五十三师死守阵地,却又密令你亲信的八十七师和八十九师放弃阵地,临阵脱逃,致使五十三师左右两翼防御形同虚设,rì军四面包围,五十三师一万三千余将士,全体殉国,刘照玉将军以身殉职,这是你汤恩伯其罪之二。”
“再战新乡,一三零师已经把rì军的攻击势头成功的阻击,如果你此时调集后备兵力,加入新乡战场,则rì军万万不能再前进一步,可你,却又密令亲信六十七师和六十一师放弃阵地,而给师长曹光图将军的命令是原地死守,致使一三零师陷入rì军合围之中,全师一万五千余官兵,与rì军血战一rì,无一人逃跑,战至最后一人,全体殉国,师长曹光图将军阵亡,这是你汤恩伯其罪之三。”
“四战郑州,你守备郑州的三个师,接到你放弃郑州南逃的命令,不战而失去郑州,rì军在郑州犯下滔天罪行,至此,河南安阳至郑州一线,已经为悉数为rì军所占,rì军损失轻微,以你汤恩伯手中的兵力和装备,重创rì军并非难事,此四战过后,rì军在河南已经尽取优势,北上可威胁我黄河战区部队,南下可支援淞沪战场,对我**部队形成合围之势,亦可长驱直入武汉,战争全局陷入被动,这是你汤恩伯其罪之四。”
大厅里,只有唐秋离如同寒风般的声音,掠过第八军团所有军官的的心头,汤恩伯更是脸sè难看至极,唐秋离说的都是实情,任他们如何狡辩也改变不了事实,只不过,汤恩伯的心里有个疑团,这一切,唐秋离是如何知道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