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笠装作很谨慎说出来这个秘密,想要唐秋离命的人是陈果夫,唐秋离很是吃惊和愤怒,倒不是吃惊和愤怒陈果夫的建议,在国府内部,想要自己命的人不少,不多他一个,而是他背后的势力,让唐秋离颇为忌惮。
陈果夫可比何应钦难对付多了,他手里掌握着一个庞大的特务组织中统局,情报网遍布全国,那是陈果夫手里一把带毒而锋利的匕,用来致政敌死命,明面儿上来狠的不足虑,就怕背后捅刀子,而且自己很多做法,不符合常规,要是被这家伙缠住,头疼的事情在后面呢,不把他的这把匕弄卷刃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厉害。
同时,他也清晰的把握了戴笠深夜前来的用意,戴笠同样不是一个省油的灯,中统和军统,同为蒋委员长的两把利剑,俗话说,“同行是冤家,”难免在邀功请赏和业务范围内,有很多碰撞和龌龊,中统和军统,都想在老头子眼里,成为唯一,这就是矛盾的根源,说白了,这是国民党内部的权力之争。
而军; 统脱始于中统,原为中统局下属的一个处,后来才成为一个dú lì的部门,到现在,业务上,还受中统局的指导,遮挡于中统的yīn影之下,野心极大而又很有特工才干的戴笠,岂肯寄人篱下,仰人鼻息,此时的军统,羽翼未丰,再加上陈果夫为后台老板的中统多方打压,戴笠岂肯束手就擒,一辈子做中统的跟班小弟。
他无时不刻在寻找机会,打击中统,树立军统在老头子心中不可替代的作用,戴笠想成为唯一,最起码也要凌驾于中统之上,戴笠很聪明,他今天来找自己,是寻求同盟军,看中的是自己的实力和在老头子心目中的影响力,能说得上话,而且,自己的话,蒋委员长不得不用心考虑。
再加上西安的那一段香火情,自己救了他一命,虽然那是卖戴笠一个空头人情,和自己的私交和友谊都不错,平时都有来往,毫州事件,前前后后,中统在毫州的头子贾鸿程,被自己拿下,以戴笠的头脑,不难判断出自己和陈果夫之间无法化解的矛盾,再有,这次军事委员会全体会议上,陈果夫对自己动了杀机。
所有的条件加在一起,千载难逢的良机,戴笠才有了今晚之行,两个人没有共同的利益,却有相同的目标,这就是合作的基础,唐秋离暗叹戴笠的头脑,和善于把握形式的能力,此人绝对可以干出大事业,这一把,他赌对了。
自己何不帮他一把,把中统和陈果夫的势力搞垮,给中统找个对手打擂台,也省得陈果夫总把眼珠子盯在自己身上,还可以在**情报系统上,做到互通有无,有可靠的消息来源,唐秋离立即得出结论,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儿。
唐秋离装作恍然大悟的样子,咬牙切齿的说道:“又是这个鸟人,上次毫州的事情,还没有和他算账,这回把刀子伸到我的脖子上来了,雨浓兄,这次,我绝对不会放过他,连带那个什么狗屁中统局,我也要弄他个底儿朝天!”
唐秋离脸sè狰狞,面带杀机,看得戴笠都有些胆寒,暗自庆幸,自己没有成为他的对手,这位唐副委员长,实力绝对不容小视,连老头子都要看他几分脸sè,看来,他手里掌握着毫州事件的证据,这回,陈果夫有难了。
唐秋离这一番表演下来,可以得个终身成就奖,不由得戴笠不对自己掏心窝子,向自己讨教主意,戴笠眼前一亮,随即目光黯淡下去,幽幽地说道:“不瞒副委员长,雨浓现在是仰人鼻息,处处受制于人,我每星期一,得巴巴的赶去中统局,向局长叶绍义汇报工作,您都不知道,每次回来,我都有收到极大侮辱的感觉,可是,有什么办法呢?这是蒋委员长的指令,军统在业务上,归中统指导,”说完,深深叹息一声,神情很是落寞。
唐秋离倒是颇感意外,这个大特务头子,难得有真xìng情流露,在全中国,除了自己之外,大概没有人能见到这一幕,唐秋离装作不满的说道:“雨浓兄,大丈夫当立于世,一展胸中抱负、满腹才华,宁为鸡头,不为牛尾,像你这样,还有何作为?世间之事,岂无可用之法?”
戴笠眼中jīng光四shè,jīng神大振,他今天来,的确是为了和唐秋离联合在一起,对付陈果夫和他的中统局,另一方面,他也是为了向唐秋离请教,知道这位副委员长胸中有沟壑,常有惊人之举,目前的局,戴笠实在没有好办法破解,他急切的说道:“恕卑职愚钝,请副委员长训示,每字戴笠当奉为圭皋,遵照执行。”
说完,满脸期待的看着唐秋离,唐秋离淡淡一笑,说道:“当前,蒋委员长心中所虑者,无外乎内外两方面,内为**,外为rì本人,现今,rì本人的来势汹汹,必亡我中国,于国府命运息息相关,此乃蒋委员长当前最大之忧患,至于**,偏居陕北一隅,穷乡僻壤,兵不过三万,难有作为,大可不必要紧理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