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夜袭,出奇的顺利,马朝阳带着部队,摸上第二道防线两侧高地的时候,原本树木葱郁的山头,被rì军的炮火炸成了光秃秃的缓坡,一脚下去,虚浮的泥土和碎石,直往鞋子里灌,马朝阳提心吊胆,如果那个战士不小心,蹬动了一块石头,夜里的声音格外清晰,惊动了rì军哨兵,全盘计划就要泡汤,部队还会遭到rì军的截击。
无惊无险,登上山峰的马朝阳,往山谷下看去,一切尽收眼底,连绵不知道有多少顶帐篷,塞满了山谷,为数不多的哨兵,懒洋洋的来回缓慢移动,几堆将要燃尽的篝火,还出幽暗的红光,帐篷里传出一片鼾声,给人的感觉像是进了猪圈。
马朝阳一挥手,他带领的四百多门迫击炮,一字排开,炮手们紧张的校正目标,马朝阳看看夜光表,从基地出到目标,不过是四十多分钟的时间,对面的部队,也应该就位了,怎么还没有动静,他心里暗暗焦急,蓦地,对面的山坡上,出现一个不引人注目的小红点,急速的晃动着圆 圈。
马朝阳心里一喜,这些老伙计们的动作也不慢啊,命令通讯员回信号,“全体注意,五急促shè,”他低声下达命令,两翼的高地上,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开炮,山崖两侧,升起耀眼的火流星,短短几分钟之内,近五千迫击炮弹,猝然砸在睡得香甜的rì军士兵头上,这可是黄崖洞兵工厂的拳头产品,威力抵得上七十五毫米口径的山炮炮弹。
山谷里当时就开了锅,无数半裸着的身影,在爆炸的火光中狼奔豚突,帐篷被掀翻了、点燃了,近五千炮弹,落在面积不大的山谷内,几乎覆盖了rì军的宿营地,密集的rì军士兵,睡梦中根本来不及躲避,杀伤力可想而知,有不少rì军士兵,昏睡中就去见了他们的天照大神。
马朝阳看看表,正好六分钟,他意犹未尽的舔舔嘴唇,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宛如一种疾雨,来去忽然,等明白过来是怎么回事的时候,浑身已经被淋透,在黄崖洞第二道防线驻扎的,是关东军南下兵团第十一师团二十旅团,此刻,rì军师团长就有被暴雨当头浇下的感觉,心里冰凉,一切生得太突然。
等rì军师团长回过腔来,整个营地已经陷入一片火海,幸运的是,只有二十旅团的营地遭到了突然的炮击,他马上指挥部队还击,轻重机枪、各种火炮,把雨点般子弹和炮弹,倾泻到两侧的高地上,打了足有三十分钟,大队的rì军士兵,呐喊着冲上高地,除了遍地新弹坑,连一个人影都没有,奇怪的是,rì军巨炮没有开火。
rì军疯狂shè击两翼高地的时候,参加袭击的部队,已经撤到一公里之外,不分个数的枪炮声,似乎给他们送行,马朝阳看看表,从攻击开始到小鬼子还击,足足用了三十二分钟的时间,参谋长对小鬼子的单兵素质和反应速度高估了,要是再多带几炮弹,保管比这还过瘾,马朝阳为部队没有多打出几炮弹,而懊恼不已,内心充满了遗憾。
整个山谷内,成了巨大的救护场,缺胳膊少腿儿、浑身是血的rì军伤兵,在地上痛哭的哀嚎,到处奔跑着惊魂未定的rì军士兵,在指挥官的斥责下,开始清理现场,救治伤兵,收敛尸体,rì军师团长抽出指挥刀,暴怒的原地打转,他想杀人,然而,谁又可杀呢?连可供泄的对象都找不到,郁闷得几乎吐血的rì军师团长,脸sè死鱼般难看。
天亮的时候,损失统计出来了,二十旅团旅团长中岛少将阵亡,其第九联队,因为处于支那军队偷袭的重点区域,大部分炮弹,都让倒霉的第九联队消受了,全联队伤亡超过百分之九十五,合计伤亡超过四千多人,第九联队的番号可以取消了。
尤其是二十旅团旅团长中岛阁下,他的帐篷被几炮弹直接命中,连安葬少将阁下的尸体都做不到,士兵们费尽心机,只找到了断为两截的战刀,和一片镶有一颗金星的领章,其他的,都归于尘土。
rì军师团长看着手里的伤亡和损失数字,心里一阵阵紧,手微微颤抖,才不到十分钟的炮击,竟然造成了这么大的损失,中岛少将阵亡,四千多皇军士兵玉碎,对方连一个伤员都没有留下,这是支什么样的部队,魔鬼般可怕。
不敢有丝毫的隐瞒,司令官哪里还等着结果呢,rì军师团长连找个替罪羊都没有,直接负有责任的旅团长中岛玉碎了,细究起来,自己的责任更大,他的参谋长昨晚曾经提醒过他,部队不宜过于集中宿营,两侧的高地上,应该布置大量的jǐng戒部队,可是,参谋长的话,被他嗤之以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