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夜,唐秋离毫无倦意,搂着怀里的佳人,心头毫无旖旎,一片空明,静静坐到东方泛起鱼肚白,清凉的晨风掠过窗棂,他才朦胧合眼,醒来时,已经是艳阳高照,梅雪安静的坐在他身边,桌子上,放着早点和几盘jīng致的小菜。
看到唐秋离醒来,先是一个甜甜的微笑,雪白的毛巾递过来,一夜不过胡乱睡了两三个小时,却毫无倦怠之意,jīng神振奋,胡乱擦了一把脸,做了几个柔软体cāo动作,便扑到餐桌旁,一旁的梅雪,赶紧拉住他,嗔怪的瞪了他一眼,唐秋离只好乖乖的洗脸漱口。
今天就要去面见蒋委员长,看看时间还够用,便拿起桌上的报纸,看着看着,“扑哧”一下笑出声来,不经意间,自己又成了南京各大报纸的新闻人物,无非是机场风波的各种版本,有几篇文章,倒是写的颇为传神,末尾还留有一个悬念,那位神秘的记者,究竟是何许人,倘若是rì本特务,南京治安当局和各情治单位,倒是要好好检讨和反省了。
国府第二号人物的人身安全都难以保证,何况我等升斗小民,岂不是任由rì本人宰割,文笔颇为犀利,可谓是一针见血,戴笠和叶秀峰看了,一定会恼羞成怒,唐秋离笑的是自己灵机一动的神来之笔,拿到个倒霉蛋,谁也不知道结局如何。
那个假冒记者的家伙,比想象中的要脓包,乌黑的枪口顶在脑门儿上,不过两分钟,把什么都交代了,与唐秋离的判断一致,这是中统局的典型手笔,这家伙不过是个小卒子,所知甚少,更不知道中统局的内幕,油水不多。
唐秋离交代秋泉,不要难为这个可怜的倒霉蛋,关进空屋子败败火,等离开南京的时候,就放了他,任他自生自灭,至于中统局内部如何处置,就不关自己的事儿了,那个段经权,却不可轻易放过,不杀不足以jǐng告那些心怀叵测的高官。
一份名单,就放在唐秋离面前,段经权的肚子里,还真有不少的干货,自从被抓到情报站的秘密据点,这家伙非常配合,也就没吃多少苦头,他到现在为止,也不知道自己落在那路尊神的手里,看完了名单,唐秋离也是很吃惊,没有想到,在国府内部,会有这么多大员反对自己,有很多人,他根本不认识,也搅和进来。
看来,自己在北方急速展的实力,让这些习惯无事生非,闲极无聊的大员们眼红加嫉妒,更深一层考虑,这些人,应该是迎合蒋委员长的心意,否则,以蒋委员长的心机和手腕,岂会有他们存在的空间。
唐秋离带着山虎和梅雪,一辆特别卫队的车,驶过繁华的南京大街,军事委员会大楼在望,一下车,山虎和特别卫队的战士们,立即戒备地防卫四周,唐秋离倒是没有什么特别紧张的表现,长长的走廊,红地毯延伸开去,门口的卫兵,恭敬敬礼,看不出任何异样。
大门洞开,唐秋离一愣,场面很大,几百名大员都在场,囊括了国民zhèng fǔ党政军各路要员,有不少熟悉的面孔,其中就有段经权交代的反对自己的人,蒋委员长一袭灰sè长袍,看不出表情的脸上,瞬间带上笑意,在门口迎接自己,唐秋离暗自摇头,这场面有些假,倒像是两国元之间的会面,可见,老头子的心里虚啊。
时隔半年之久,唐秋离与蒋委员长再次相见,互相都有一种陌生感,不知道这种陌生感来源于何处,也许是内心的隔阂,拉开了彼此的距离,军事委员会大会议室的窗外,六月南京的紫丁香花正盛,淡淡的花香随着微风吹来,沁人心脾,却冲不淡哪种距离与陌生。
蒋委员长仔细打量唐秋离,除了脸上的伤疤,似乎没有什么大的变化,岁月的流逝,只是在他的身上,增添了男xìng的魅力,气度更加沉稳,眼神却收敛许多,如同一泓秋水,看不出内里的波澜,英俊挺拔,神含内敛,隐有领袖风范。
蒋委员长不由得一股嫉妒之意,袭上心头,嫉妒唐秋离的年轻,还是什么,他自己也说不清,“秋离啊,欢迎你再次来到南京!鞍马劳顿,也不多休息一天,一直征战在外,你辛苦了!”还是蒋委员长先打破了寂静,满脸带笑,缓步迎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