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唐秋离又提出把陪都定在chóng qìng,刘湘的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盛世才和西北二马,掩饰不住的失望,唐秋离提出这样的建议,基本上是铁定的事情,李宗仁和白崇禧,眼中凶光一闪即没,即使是迁都轮不到南宁,落在别处,也让他们很不舒服。
蒋委员长先是吃了一惊,继而陷入深思,四川的情况,他是了解的,当初,为了进入四川,他和杨永泰没少绞尽脑汁、动手脚,除了淞沪江南一带,哪里可是zhōng yāng势力最为雄厚的地方,最起码不会被其他地方势力挟持,抬头看看杨永泰,杨永泰微微点头,蒋委员长完全放下心来,“畅卿都认可,此事可行,”剩下的,就是唐秋离如何舌战其他的反对派,到此,蒋委员长一身轻松,心里已经有了定计。
汪jīng卫立刻面沉似水,恼怒不已,唐秋离一句话,就把自己寄予厚望的武汉否掉了,他有想杀人的冲动,想要亲自出马,又自恃身份,不好做仗马之鸣,蒋某人都没有表态,我何必急于跳起来,可这事儿又不能不争,便示意湖北省参议长梁家仁。
梁家仁站起身说道:“唐副委员长,卑职有一事不明,还请副委员长多多指教,”说完,目光毫不畏惧的看着微笑如常的唐秋离,“哦,是梁参议长,谈不上指教,zì yóu言吗,没有人会堵住别人的嘴巴,请说,唐某定当洗耳恭听梁参议长的高论,”唐秋离微笑着说道,愈显得神态自若,实则内心大喜,蒋委员长内心已经认定自己提出的方案,板上钉钉的事情,就没有什么可顾忌的。
好久没有打嘴巴仗了,难道还有人不知道天高地厚跳出来,今天就拿这个不知死活的家伙开开利市,梁家仁心头一沉,没来由的心里有些虚,但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唐副委员长,chóng qìng同样偏居西南一隅,蜀道之难,天下尽知,交通极为不便,且位置过于偏远,唐副委员长不顾武汉的各种有利条件,执意选chóng qìng为陪都,是何用意,居心何在?”这话,带着质问的语气,咄咄逼人,还故意看了四川王刘湘一眼。
唐秋离大怒,脸上却不动声sè,怎么湖北的地方官员,都是一个德行,上来就质问,先有个鲁子啸,又来个梁家仁,昨晚的教训还没够,今天,就把湖北的地方官员,好好扒一遍皮,也让汪jīng卫窝火。
“梁参议长,武汉的有利条件?你不是在说疯话吧?从东海入长江,溯江而上,便可抵达武汉,南京距离武汉,有几天的行程?rì军的舰队,若是由长江口直上武汉,rì军步兵从淞沪地区西进,沿途皆为平原水网地带,rì军飞机由停泊在外海的航空母舰上起飞,武汉就在rì军飞机的航程之内,你梁家仁亦或是湖北全省,是有偌大的舰队,还是有足够的飞机,亦或是有百万雄兵,坚固的防御工事,可抵御rì军陆海空混合兵力的进攻?”
说道这里,唐秋离骤然提高了嗓门,梁家仁无言以对,除了一张嘴巴,他什么都没有,“既无抵御rì军的实力,那么,武汉与南京有何区别?你梁家仁大谈武汉之有利条件,却完全不顾事实,将国府机构,蒋委员长和党内元老,各部长官至于rì军的武力威胁之下,倒要问问你,是何居心,用意何在?”
“明知武汉不适宜做战时陪都,因其地理位置的特殊xìng,必为rì军全力争夺的要点,你还在这里大放厥词,罗列所谓的有利条件,所谓的”书生误国,”乃是出于真xìng情,情有可原,你久居武汉,身为zhōng yāng委员,地方高官,当了解现在的抗战形势,却无视把武汉定做陪都的危险,连书生都不如。”
“鄂省的所有地方官员,若是与你一般想法,实难担当起治理地方的大任,倘若不是今天这样的场合,就凭你梁家仁这一席话,我唐某人就可以问你个名为国府官员,实则与rì本人遥相呼应,居心叵测,企图置抗战统帅部于死地的罪名,一枪毙了了事,国贼汉jān,人人得而诛之。”
这话掷地有声,带着金属般的回音,全民抗战时期,带上汉jān的大帽子,当场拖出去毙了,也没有人敢求情,唐副委员长的话,够刁够毒,梁家仁已经基本听不见唐秋离在说些什么,耳朵“嗡嗡”乱响,一口气闷在心里堵得慌,台上的汪jīng卫,也是乱了方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