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借此机会,待价而沽,是不是能狠捞一把,一笔横财呢?唐秋离不由得心动,可想到华北紧张的战事,又不得不马上返回天津,真是矛盾啊,他在车里摇头晃脑的盘算,前排的山虎,纳闷儿的看着他,却不知道,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唐秋离的脑子转了很多圈儿,想到的竟然是横财。
到了宾馆门口,却没有意料之中的车水马龙、人头攒动的热闹盛况,只有三辆军用吉普车和一辆黑sè轿车,停在不远处,不禁一愣,暗自思忖,难道那些地方大员们,都改吃素了?洗心革面做好人了?不符合常规,更不符合这帮家伙们的一贯作风和秉xìng。
带着一肚子的纳闷儿,推开客厅门,唐秋离不由得暗暗叫苦,武汉看来是走不成了,新安排给自己的手下,行营的四梁八柱,陈诚、卫立煌、张治中、张群,如同四大金刚一般,正襟危坐在客厅的沙上,显然是在等着自己回来,调查处长沈俊和参谋处长杨克天还有梅雪,在一旁招呼着,陪着闲聊。
几个人显然是自重身份,话语不多,场面显得有些冷淡,唐秋离明白了,有这几位尊神在这儿,那些小鬼儿岂敢上门,不是自找没趣儿,见到唐秋离进来,几个人立即起身,除了张群之外,三个人都是立正敬礼,执足了下属的礼节。
“报告唐副委员长,卑职等人前来,领受唐主任关于筹建南京行营的有关命令,还请唐主任训示!”陈诚代表几人说道,虽然个子不高,可陈诚透着一股jīng悍的气势,灵活的眼珠儿,显示此人的jīng明,明显不是个好惹的角sè,神态恭敬有礼,可骨子里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反正让唐秋离感觉不太舒服。
最奇妙的是,陈诚在寥寥数语中,先是副委员长,后是主任,其中的含义,足以让多心之人,猜测几天,卫立煌是初次见面,没有什么交情,互相也不了解,一派军人本sè,久经战阵的气度,表情庄重恭敬之中,带着距离和冷淡,还有一丝的不以为然,显然是对在这个年轻的唐主任手下工作,心里不大舒服和情愿。
张治中是老熟人了,双方在淞沪战役中,有过多次的配合,平时就电文来往密切,极为佩服唐秋离在军事指挥和战略眼光上的才能,和对形势透彻的把握,眼中火花一闪,透出一股欣喜和惊喜混合在一起的情绪,更有老友重逢的感触,在这四个人中,只有张治中是心悦诚服,甘心在唐秋离的领导下工作,也是唯一了解唐秋离近乎鬼神般才华的人。
张群微微鞠躬,尺度拿捏得恰到好处,既不倨傲、也不谦卑,外表上,看不出这位新政学系脑人物,有何出奇之处,一张忠厚的脸,头过早的斑白,目光平和,到显得此人胸无城府、平易近人,极好相处。
可唐秋离对貌似忠厚的此公,最为戒备,能在蒋委员长手下干了几十年,而屹立不倒、容宠不衰,专门为蒋委员长处理棘手事务的人物,岂是凡品,别看张群一副人畜无害的面孔,若是施展起手段来,更为狠辣,别一不小心,掉在此公的井里淹个半死。
简单的寒暄后,都是做大事的人,没有那么多客套,直奔主题,自己是行营最高指挥官,套用后世解放军的说法,是一号长,不拿出章程,陈诚他们几个也不好办事儿,说实话,唐秋离的脑子里,对这个前敌指挥官行营的组织架构,还真没有认真考虑过,心思全都放在华北的战事上,猛然间被陈诚都这一问,还真不好回答。
可不拿出个套路来,被这几个人看轻了,张治中还好说,知根知底,其他三人,以后就不好驾驭了,陈诚的请示,明摆着是来将军的,装作思索,把在后世有关军事指挥机关的所有资料过滤一遍,心中已经有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