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的关东军士兵呆住了,所有的关东军各级指挥官愣住了,几天来,惨痛的教训,即便是已经站在对方的阵地上,也不敢贸然往纵深攻击前进,各级指挥官命令士兵,就地加固工事,准备迎击支那军队的反突击,并一再严令,注意支那军队的炮火袭击,谨慎过头,或者是被打怕了,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号称“皇军之花”骄横的关东军部队,也不过如此。
情况迅速被报告给指挥官矢野音三郎中将,中将阁下先是一愣,继而一喜,又是一惊,他本能地感觉到,这里面一定有问题,从今天早上第一次攻击,dú lì师部队反击的火力,明显减弱不少,矢野音三郎就感觉到不太对劲儿。
现在又接到这样的报告,与自己海空火力配合下的三十多万大军,红着眼睛打了六天六夜,而寸土不让的dú lì师部队,就这么被一次平常的进攻,给全线击退,他绝对不信,太轻松、太容易了,yīn谋,这里面一定有着巨大的yīn谋。
知道其中必有yīn谋,可这yīn谋究竟是什么,这是个难题,矢野音三郎中将几乎要抓光自己的头,也想不出yīn谋的根源,闻讯赶到指挥部的关东军各师团、旅团长们,看着指挥官在屋子里,驴拉磨似的来回转圈儿,一会儿皱眉瞪眼,一会儿咬牙切齿,一会儿面带微笑,都极其不耐烦的盯着他。
这样什么好犹豫的,支那军队就是被击退了,血战六天,他们经受不住伤亡和皇军凶猛的火力,放弃阻击阵地撤退了,支那军队的六股河防线,已经轰然倒塌,支那军队撤退得是何等仓惶,第十七师团生的小规模歼灭战,就很能说明问题,约有一个营的支那士兵,在绥中一带被包围,经过一个多小时的战斗被就地消灭。
终于,一名最资深的师团长忍受不住,这家伙转的自己头晕,yīn测测地说道:“提醒阁下,犹豫不决,丧失战机,是一名指挥官的大忌,别忘了大本营和总司令部交给我们的任务,是迅速南下进关,直逼天津。”话语里充满轻蔑,就像是一个长辈在教训小辈,你应该怎么做。
矢野音三郎中将,恼怒的瞪了这个倚老卖老的家伙一眼,脸sè涨红,我还不知道任务吗?早上还没有睁开眼,就接到大本营总参谋部和关东军总司令部的电报,催促迅速攻破dú lì师六股河防线南下,天津局势危急,急需援兵。
我也想快点到天津,我他妈不是觉得有问题吗?好事儿来的太突然,反常就是不正常,可他拿不出什么证据,来说服这些很不耐烦的将领,一切都是自己的猜测和推理。
下午一点多钟,大本营和关东军总司令部的电令,属下将领们一再催促,再加上没有等来dú lì师部队的反突击,压倒了矢野音三郎内心的狐疑,他终于下达命令,全军迅速渡过六股河,沿着锦州至山海关公路,推进到山海关一线,同时,请关东军航空队派出大量侦察机,侦察沿途dú lì师部队的一切动向。
三十几万关东军部队,大量的炮兵和辎重,把六股河闹得乌烟瘴气,rì军前锋部队,终于出现在dú lì师侦察兵的视野里,等了大半天,总算没有白等,“指挥部,指挥部,毒蛇出动,前卫兵力约为一个联队,炮兵和辎重正在渡河中,”侦察兵用暗语,把关东军出动的消息,传回指挥部。
接到报告的唐秋离,长长出了一口气,老天爷,关东军终于来了,“命令,所有部队,进入战斗状态,”他简短下达完命令后,立即赶到牛心山主峰指挥部,这里,可以俯瞰整个战场。
当rì下午五点左右,牛心山东面,大路的尽头,扬起冲天尘土,大队的rì军士兵,出现在唐秋离的望远镜头里,越来越近,唐秋离嘴角挂上一丝冷笑,咦,rì军的行军队列,怎么停止前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