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好下达命令,右翼伏击部队,抽出一个旅的兵力,隐蔽尾随这两批rì军,决不可暴露目标,待主战场打响之后,全歼之,本以为rì军大队就要过来了,哪知道,又是一队汽车,兵力还是那么多,间隔还是三十分钟,这样算来,关东军大队进入伏击圈,这三批rì军恰好出伏击圈,这可是一个旅团的兵力,一万多人,这是一股不小的力量,放在其他战场,能横扫十几座县城,大半个省。
唐秋离几乎要抓狂了,恨不得把关东军指挥官掐死,没有这么玩儿的,这是个什么rì本鸟儿啊,比狐狸还狡猾,成jīng了,不单唐秋离这样想,dú lì师二十多万战士,也在心里骂,矢野音三郎接到第一批部队报告,已经出了牛心山最险要地区,没有任何情况生。
他的脸上,终于露出狐狸般的微笑,三次试探,再狡猾的对手,也该露出马脚,再者,一旦大队还是遭到伏击,一个旅团的兵力,就会掉头攻击,什么伏击圈也能打破,得意,真的很得意,矢野音三郎认为,这次危险山区行军,自己的指挥艺术,可以列入帝国陆军大学jīng典教程,供那些后辈们效仿。
可他忽略了一点,时间,前后近两个小时的时间,天sè已经暗淡下来,他的主力部队,通过牛心山区的时候,正是深夜,黑夜,更有利于伏击者行动,尤其是在适宜伏击的地点,遭到突然袭击的部队,极其容易陷入混乱状态,联络和指挥都不通畅。
接到继续前进命令的各部rì军,军官们一边咒骂这个胆小鬼指挥官,让他们在山道上白白挨了两个来小时的风吹,一边催促士兵,“快快的,快快的开路!”无数的rì军士兵,黄呼呼一股浑浊的浪头一般涌过来,汽车的马达声和喇叭声,士兵的脚步声,杂乱无章地在山谷间响起。
唐秋离几乎浑身瘫软地坐到炮弹箱子上,打了几年的仗,没有遇到过这么狡猾、谨慎的rì军指挥官,如果又机会活捉,一定要亲自审问,这个几乎把自己折磨疯的家伙,脑袋是不是比其他rì本人大一号。
深夜十一点多钟,rì军全部进入伏击圈,唐秋离先是给航空队下达命令,所有战机,立即起飞参加战斗,然后,对紧守着几十部电话的通讯参谋们命令到:“开始吧!”漆黑如墨的夜空中,绵延三十多公里长的道路两侧山岗上,忽然升起无数红sè信号弹,一个个小太阳似的,映红了半边天际,节rì礼花般绚烂耀眼。
信号弹的光亮还没有暗淡消失,远处的山坡后面,忽然升腾起一片片彤sè的烟云,天空中,掠过流星雨般的亮点,一排排,拖着暗红sè的尾焰,由远及近,带着刺耳的尖啸声,顷刻间来到rì军士兵的头顶,有经验的rì军老兵,脸sè“唰”的一下变得惨白,我的天照大神啊,这是几千门火炮齐shè,这时,沉雷般的闷响,才在山峰间荡起阵阵回响,大地颤抖。
牛心山六十多华里的战线,顷刻间,像是被电流激活一般,迸出炽烈的火焰,先是一团团的火光,火光中,可以看清一簇簇土浪,像是一个个蘑菇,不断冒起来,接着,就是一排排、一片片,后来,就分不清个数,泥土翻卷,碎石横飞,腾起的硝烟扶摇而上夜空,被爆炸的火光映得暗红,天空中,无数飞来的炮弹,一头扎进已经如同沸腾的铁水般的大地。
势若奔雷,一出手,就是最凶狠的打击,唐秋离在三十多公里的伏击阵地两侧,集中了所有的炮兵,就连防空旅的高shè炮,也被临时命令改为平shè,几千门火炮,把一颗颗金属弹丸,送到关东军密集的行军队形中,一炮弹落地,十几个rì军士兵的残肢断臂,破碎的骨肉,横飞而起。
遭到突然炮击的rì军士兵,立即陷入混乱之中,夜空被死亡的爆炸火光映红,他们想还击,两侧的山坡上,没有一个可以瞄准的目标,只有远处不间断飞来的炮弹,炮击二十分钟之后,经过最初混乱的关东军士兵,身上糊满了同伴的鲜血和肢体碎块,尽管伤亡惨重,还是找到了可以躲避漫天飞来炮弹的相对安全之地。
又是无数颗绿sè信号弹升起在夜空,出惨绿sè的光芒,两侧的沉寂的山坡、悬崖、岩石、树木后面,飞来无数颗圆乎乎的小黑点儿,乌鸦般瞬间就落在rì军士兵的头上,埋伏的步兵们,又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