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队的军法官脸sè不变,冷漠的看着夏国栋说道:“夏师长,你想把自己也送进军法处吗?奉白总座的命令,逮捕武孝先,你敢违抗军令吗?”夏国栋涨红的脸,顿时变得煞白,泄气的皮球般,没了言语,白总座的命令,在桂军里,没人敢违抗。
军法处的汽车,押着带了手铐的武孝先扬长而去,留下呆若木鸡般的夏国栋,还有不知所措的三一四团士兵,白崇禧在指挥部里,早就把自己下达的命令,忘到脑后去了,包括眼前刚刚结束的战斗,也没放在他的心上,白崇禧考虑的,是正在逼近的rì军二十多万大军。
第九军军长张淦进来了,后面,是戴着手铐的武孝先和几名宪兵,白崇禧看到武孝先,忽然想起自己的命令,脸sè当时就沉下来,刚要说话,张淦紧忙立正敬礼说道:“报告总座,三一四团在南宁南郊外围阵地,以一个团的兵力,全歼来犯的rì军一个联队,团长武孝先已经押到,请总座处置!”
张淦这话说得有意思,一个团全歼rì军一个联队,在桂军的作战历史上,也是前所未有的战绩,却把打了大胜仗的团长戴着手铐押过来,成心打白崇禧的脸是不?挤兑桂系这位大佬,白崇禧恼怒的看了张淦一眼,暗道:“这个张淦,什么时候也学会耍花枪了?”张淦紧绷着脸,却掩饰不住眼角的笑意。
白崇禧明白了,张淦是用这种方式,为自己的得力部下开脱,于是,皱着眉头问道:“怎么回事?武孝先,你说说战斗经过,”武孝先简明扼要的把战斗经过述说了一遍,白崇禧吃惊的站起来,问道:“你是说,夏国栋带着两个团赶到的时候,战斗已经结束了?”武孝先大声答道:“是,总座,卑职不敢有丝毫谎言,还望总座查证。”
白崇禧的脸sè,绝对缓和下来,用压抑不住的、欣赏的眼神,看着这位年轻的团长,张淦早就示意宪兵们,把武孝先的手铐取下来,这时,夏国栋也急火火的赶来,他是为武孝先来求情的,虽然不知道武孝先是怎么违反了白总座的军法,可打了胜仗还受到处罚,恐怕会凉了弟兄们的心,夏国栋也心中不服。
见到两位上司都在,立正报道到:“报告白总座、张军长,第一一三师师长夏国栋,有话要说,”白崇禧难得的一笑,摆手说道:“行了,夏师长,我知道你要说什么,放心,你的团长没伤一根汗毛,”夏国栋一脸的黑线,当时就化为满脸的笑容,斗鸡般的气势,也泻下来,急忙到了武孝先面前,上下打量,似乎在看军法官有没有给他苦头吃。
白崇禧欣赏的看着夏国栋和武孝先,落座之后,指着武孝先说道:“今天不过是小胜一仗,大仗还在后面呢,这样,武孝先,从我的jǐng卫团里,调给你两个营,另外,张军长再给你两个营,组成一个加强团,从正面防御阵地上撤下来,运动至南宁和和玉林之间,专门袭击rì军的运输线,至于装备吗,随你便挑,赋予你完全的指挥权,能干好吗?”说完,白崇禧一指地图,在上面大致划了一个区域。
武孝先心里一惊,随即明白了白总座的用意,是要自己卡住小鬼子的运输线,减轻南宁正面战场的压力,这个任务,危险而富有挑战xìng,正符合自己的xìng格,还有自己说了算,当时一挺胸膛,大声回答到:“请总座放心,孝先保证完成任务。”
从城防总司令部出来的时候,夏国栋斜着眼睛看着武孝先,说道:“行啊,你小子眨眼功夫就升官儿了,指挥七个营,快赶上老子一个师的兵力了,”武孝先大笑,可不是,三千余人的兵力,还由着自己意愿装备武器,战斗力那就更别提了,总座和军长的卫队,能差的了吗?
当晚,白崇禧把南宁战的结果,电告了已经到达广州的唐秋离,有互通情报,也有炫耀的意思,唐秋离回电,“欣闻桂军于南宁城下战告捷,全歼rì军一个联队,可喜可贺,代我问候桂军全体将士,白将军麾下之部队,定会在以后的战斗中,再创造奇迹,唐某将拭目以待。”
唐秋离和白崇禧都明白,这只不过是刚刚开始,是的,刚刚开始,对南宁城和十几万桂军更加残酷的考验还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