笼罩在头顶密如骤雨般的子弹,忽然稀疏下来,躲在陡坡下的rì军士兵,不觉松了一口气,既然支那士兵不开枪了,应该是弹药出了问题,这是个好机会,还得继续冲锋,一名rì军大队长跳了出来,指挥刀往西云峰上一指,大声喊道:“杀机给给!”
话音刚落,他的瞳孔因为恐惧而急剧缩小,从头顶上,落下无数的小黑点儿,带着微弱的闪耀火花,如同黑夜里尽情舞动的jīng灵,rì军大队长可知道,这是要命的东西,无数的手榴弹正在砸下来,下一句,他马上喊道:“支那士兵手炮的干活,快以隐蔽。”
第十九集团军dú lì旅,在西云峰一线阵地上,放了足有两个团的兵力,几千枚“吱吱”冒烟的手榴弹,劈头盖脑砸下来,火光闪闪,弹片横飞,聚集在陡坡底下的rì军士兵,可以躲避头顶shè来的子弹,却躲不过手榴弹。
惨叫连连,血肉横飞,破碎的弹片,飞舞着、呼啸着、旋转着切割进rì军士兵的身体,从远< 处望去,西云峰半山腰处,骤然爆起一道耀眼的火光,随即,此起彼伏的爆炸声,在夜sè中回荡,力气比较小的zhōng yāng军士兵,投掷的手榴弹,没有落到目标,可炸起是碎石头,更成了要rì军士兵生命的杀器。
池子风看出了门道,可这嗓门儿喊道:“所有的弟兄们,把手榴弹晚两三秒再扔,保管个个在小鬼子的脑袋顶上爆炸,让狗rì的没地方躲,”凌空爆炸的手榴弹,成了rì军士兵的恶梦,弹片轻松的击穿钢盔,把rì军士兵的脑袋炸成烂西瓜,池子风用两万多枚手榴弹,把西云峰半山腰,变成了rì军士兵的血腥屠场。
参加第一攻击波的rì军士兵,几乎没有几个还能活着,躲在后面的rì军士兵,见事不妙,掉头往回跑,又成了dú lì旅士兵的活目标,扔完手榴弹,又cāo起枪来,撵着撤退的rì军士兵的屁股,一阵猛shè,不到一个小时,参加攻击西云峰的两个联队六千余rì军士兵,活着跑回去的,不过千余人罢了。
一直关注战场的山下奉文,目睹了整个过程,颓然的放下望远镜,心疼得几乎要昏厥,他不是没见过血肉横飞的大场面,可在一个小小的西云峰阵地上,一次冲锋,就让四千多勇敢的帝国士兵玉碎,这样的场面,震撼了所有关注战斗的rì军军官。
山下奉文搞不清楚,一个半小时的突然炮击,按照正常效果,西云峰阵地是的支那zhèng fǔ军士兵,伤亡应该在一多半以上,可刚才的火力密集程度,支那士兵似乎没有遭到一点儿杀伤,为什么会这样?不到一个小时的战斗,活生生打残了一个主力旅团。
rì军留下遍地残缺不全的尸体,cháo水般的退了下去,后续攻击部队,根本没敢继续攻击,池子风哈哈大笑,“痛快,真他妈痛快,传令下去,小鬼子该炮击了,都给我躲进防炮洞里,咱们才不吃这样眼前亏。”
池子风刚返回旅指挥部,rì军报复xìng炮击,紧接着就开始了,炮弹箱子上的电话,忽然急促的响起来,池子风拿起电话,“你是池子风吗?”司令郭化文的声音马上冲进耳朵里,“报告司令,我是池子风,刚才在前沿阵地,真痛快,估摸着干掉了四五千个小鬼子。”池子风没等郭化文问什么,压抑不住兴奋,扯着嗓门大声嚷嚷道。
电话那端的郭化文,可气坏了,大吼一声,“池子风,你混蛋,身为旅长,担负着西云峰的指挥任务,竟然跑到前沿阵地参加战斗,好啊,你不是想打仗吗,我撤了你,去当排长吧,”池子风吓了一跳,连忙说道:“司令,下不为例啊,就这一回,不是手痒吗。”
郭化文余怒未消,接着说道:“就这一回啊,对了,部队伤亡情况如何,我在城里听rì本人的大炮打得挺凶,”池子风回答道:“司令放心,第一次炮击,部队伤亡不到二百人,这多亏了一个叫金宝柱的班长,这一次炮击,伤亡情况还不知道,随后报给您。”
郭化文放下电话,西云峰的情况,让他对能否守住都匀,充满了信心,rì军这样凶猛的炮击,伤亡不到二百人,大大出乎他的预料,西云峰就像一道铁门栓,牢牢的横在都匀城前面,rì军如果不攻占西云峰,根本就无法靠近都匀城,除非用大口径远shè程火炮,炮击城内,可对部队的杀伤效果,就大打折扣了。
西云峰方向的枪炮声,响了几乎一整夜,到早上七点多钟的时候,dú lì旅已经打退了四次rì军旅团规模的冲锋,山下奉文不得不命令部队停止进攻,他心有不甘,无奈,辎重部队所有的炮弹,都在四次进攻之中,消耗没了,再打,他就得用士兵的身体,去堵支那士兵的子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