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也是郭化文经过痛苦思考之后,做出的决定,如果放弃都匀,后撤至福泉一线,第十九集团军可以保住大部分骨血,不至于在西云峰阵地消耗干净,可国府能答应吗?那个刘峙恨自己到骨头里,第一个不放过自己,临阵脱逃的的大帽子,马上就能扣到自己头上,顶着是死,后撤也是个死,还不如拼死一搏,或许能有一线生机。”
这个话题太沉重了,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司令部里,弥漫这一股悲壮的气氛,这时,楚天从外面进来,他今天在都匀城内忙碌一整天,一方面帮着抢救受伤的市民,一方面了解第十九集团军的一些情况,他现,rì军的炮击,虽然给都匀造成了重大损失,可zhōng yāng军军官和士兵的战斗意志,却空前高涨起来,这个现,让楚天非常惊喜。
回到住处之后,把这些情况,都汇报给了已经到达直属兵团驻地的师长唐秋离,唐秋离回电,“联合作战之事,不可cāo之过急,时机尚未成熟,逐步把我们的意图,渗透给郭化文,一旦时机已到,即便是郭化文不愿意联合作战,我依然会按照计划,对山下奉文之第十五军起全面进攻。”
楚天不清楚师长所说的时机是什么,如果现在就进攻rì军,不是一样可以把山下奉文,堵在都匀这里,其实,唐秋离要的时机,是中路和西路rì军,继续往贵阳方向进攻,这样一来,就离山下奉文越来越远,就算是掉头救援也来不及,是为都匀之战的火候。
见到楚天进来,郭化文和池子风连忙让座,通过十余天的接触,楚天已经得到了第十九集团军司令部所有人的认可,从最初的客气、冷淡保持一定的距离,到现在不对他保留任何战况,这是从认识上的转变。
楚天坐下之后,池子风急不可耐的问道:“楚老弟,今天的架势你也看到了,小鬼子的重炮对咱们的威胁太大,一次炮击,我就损失近千号弟兄,这还是有防炮洞,要不,咱们就见不着面儿了,等着司令给我收尸吧,你还有什么高招,咱得守住西云峰不是?”
郭化文不悦的瞪了池子风一眼说道:“净胡说,”池子风不好意思的笑笑,楚天也没有推辞,说道:“我有一些建议,在rì军炮击的时候,我们可以把大部分部队,隐蔽在西云峰反斜面儿,直留有少量的观察哨,等到rì军冲锋的时候,马上进入阵地,这样一来,可以最大限度的减少rì军炮火对部队的杀伤。”
池子风大叫,“好主意,咱们的防炮洞,架不住小鬼子重炮连续的炮击,我正为这事儿犯愁呢,洞子炸塌了,弟兄们被活埋在里面,”楚天接着说道:“在反斜面,储备第二梯队,兵力以两个满编团为好,一旦前沿吃紧,可以立即堵住缺口,还可以看准机会,打rì军几个反突击,西云峰就这么大,rì军一次展开的兵力,不会超过一个师团。”
这一下,连郭化文都击掌叫好,当夜,被楚天面授机宜的池子风,带着补充的两个团兵力和足量的弹药,返回西云峰,池子风离开不久,两个满编团的兵力,在一七五师师长的带领下,悄悄的进入西云峰反斜面阵地,做为池子风旅的预备队,随时冲上前沿。
第二天天一亮,rì军又开始了进攻,照例是铺天盖地的炮击,山下奉文又足够的炮弹,北部湾至都匀的补给线,已经建立,虽然不断的遭到史金生特务营和特战分队的袭击,毕竟还是不能完全阻止rì军补充弹药和给养,炮击停止后,三个联队的rì军,起了疯狂的、不间断的冲锋,一天的血战下来,池子风旅新补充的兵员,又几乎丧失殆尽。
第十九集团军,每天拿出几千人,来填西云峰阵地这个大窟窿,山下奉文也疯了,尽管rì军的伤亡,要超过zhōng yāng军,可rì军疯狂的进攻势头,丝毫未减,连续不停的打了七天时间,第十九集团军已经伤亡了三万多人。
rì军留在西云峰山下的尸体,只多不少,高强度的作战,不断的失血,第十九集团军渐露疲惫之态,生死存亡之际,郭化文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