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弘章懊恼的放下望远镜,嘀咕一句“着该死的地方,除了山就是树,”旅参谋长任兆全上校,半开玩笑似的说道:“旅长,可不许牢sāo啊,要是让师长听见,又是一顿狠批,这个先头部队的任务,不是你从其他旅手里抢过来的吗?”
刘弘章多少有些得意的说道:“那是,有咱第一旅在,谁敢跟我抢主攻,dú lì师第一旅,主力之中的主力,不服,拉出去比划比划!”
任兆全大笑,接着说道:“在兵团出国作战那次军事会议,二旅的乔满山旅长,散会后,还跟我埋怨,你跟你们旅长说说,别啥事儿都争抢着上,别的旅,也不比你们一旅差哪去,反正我是服了你们那个刘大嗓门儿,可会场就听他吵吵了,能的他!”
刘弘章和任兆全之间,看似轻松的对话,却掩盖着第一旅从腾冲出,经片马直插瓦萨的一路艰辛,四天四夜的时间,为了达到隐蔽部队行踪的目的,走的那里是路,尽是一些原始森林和沼泽地带,完全是临时开辟出来的道路。
全旅的战士,几乎都成了工兵,一路披荆斩棘,艰难的前行,穿过高黎贡山南部边缘,渡过温立开江之后,才有点儿路的模样,途中的非战斗减员,竟然有两千余人之多,把刘弘章气的骂天骂地,骂缅北该死的地方。
给师指的电报出去不久,就接到回电,“刘弘章旅长,你部就地隐蔽在瓦萨一线,六月八rì凌晨五时,准时对密支那rì军动攻击,攻击方向为密支那正北,主意,你部为第一波次攻击部队,负责吸引密支那rì军的全部注意力,一定要打出大部队的气势。”
刘弘章乐了,这一趟,总算没白忙活,脚底板上的血泡,也值得,还是第一个攻击的部队,正在高兴的当口儿,参谋长任兆全,苦笑着递给他一封电报,刘弘章一看,当时就火了,大声吼道:“告诉旅属第一、第二重炮团,火箭炮指挥部,就是用人抬,也要把大炮给我弄到指定阵地,没有大炮,我用牙啃小鬼子的阵地啊?”
任兆全忙劝道,“旅长,这不怪他们,你也知道,咱们走的是什么样的路?步兵通过都很难,何况那些体大身重的火炮,我看这样,各团就不要休息了,除留下少量的jǐng戒部队之外,其余的,都去抢修道路。”
刘弘章重重的“哼”了一声,从胸中呼出一口浊气,说道:“好,就这么办,兆全,你就辛苦一下,负责组织吧,还有,询问一下,配属给我们的坦克第一旅,到达什么位置了,别不是也在几百公里之外吧?文齐武不齐的,让我明天凌晨,拿什么打密支那?”
任兆全无奈的摇摇头,他知道,旅长不是对炮兵和坦克部队脾气,而是这几天,被缅北的地形条件,给折磨得满肚子火气,距离总攻起的时间,也就是二十一个小时,让那些重炮和火箭炮准时到位,难度不小,他不敢耽搁时间,告辞之后,匆匆而去。
六月七rì夜,缅甸境内八莫,dú lì师缅北密支那战役指挥部,唐秋离问参谋长常风:“常风,各部队都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了吗?”常风回答道:“师长,负责攻击密支那的五个旅部队,都已经到达指定位置,但是,有一部分重武器,因为道路的原因,还在赶往预定区域的路上。”
唐秋离脸sè一沉,说道:“给各旅去电报,命令他们,无论采取什么办法,在总攻起之前,重武器必须到位,七万多人,隐蔽在密支那四周,能瞒过寺内寿一多久,所以,总攻密支那的时间不变,我们不能再等,否则,曼德勒方向的英军部队,必然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变化。”
常风记录完师长的命令,让机要员立即出,唐秋离又问道:“其他方向的部队,情况如何?”常风回答道:“穿插孟关的第四旅,已经到达指定位置,只有预定目标在胡康河谷的第二、第三旅,因为路途较远,遇到的地形条件,比其他部队还要复杂。”
“根据他们旅部的电报,最快也得在六月八rì上午十点左右,才能到达,还是步兵部队,重武器和坦克部队,还有滞后,看来,这两个旅,是不能按照规定的时间,起攻击了!师长,是不是调整一下总攻击的时间?以便达成战役起的统一xìng?”
唐秋离摇摇头,说道:“总攻时间不变,胡康河谷,是一个相对孤立的战场,靠近印度,rì军防守兵力不多,我以两个主力旅三万多人,配属重炮和坦克,解决不到两万名rì军,已经是很看得起他们了,密支那方向打响,不会影响到胡康河谷战役正常进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