贵州省主席徐烈均,绝不是蠢人,否则,蒋委员长也不会放心的,让他做到封疆大吏的位置,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秘书长杨永泰,是个位高权重的人物,在蒋委员长面前,也很有分量,可他不是蒋委员长。
再者,根据徐烈均了解到的情况,杨永泰和唐秋离之间,没有什么个人恩怨,这就更让他怀疑,杨永泰倾心借兵给自己的目的,这里面的水很混,他可是知道,老头子对军队控制的严格程度,这兵还没个准儿,杨永泰是不是派这个姓王的,来忽悠自己,达到他自己的目的?
王主任看出了徐烈均的疑惑,心里暗骂到,“真是个老jān巨猾的家伙,都成这样了,还瞻前顾后的,要不是说不动李宗仁和白崇禧打头阵,这样的好事儿,才不会落到,穷得叮当响的你徐烈均头上,”心里暗骂,脸上却露出高深莫测的微笑。
王主任转头看了看四周,把脑袋凑近徐烈均,压低嗓音说道:“徐主席,你说当局者迷啊,你不想想,没有/ 蒋委员长的授意,杨秘书长能调得动这么多的部队?你也是委座的亲信,否则,zhōng yāng出兵,帮你恢复地盘儿,这样的好事儿,能落到你的头上,还瞻前顾后,恐怕,委座会很失望啊!”
说完,拿出一份手令,徐烈均没少见过蒋委员长的笔迹,一眼看出,这是真的,上面写着,“令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秘书长杨永泰,立即着手进行,恢复西南五省行政区划混乱之问题,必要时,可以动用武力。”
徐烈均的心里,忽然敞开了一扇窗户,阳光带着雨露,当头洒下来,透着神清气爽,遍体的通泰,既然老头子话了,哪还有不干的道理?不借势而为,那才是傻子呢!徐烈均忽地起身,宣誓似的说道:“烈均愿为委座效犬马之劳,执行委座的指令,义不容辞!”
不过,徐烈均的心里,还有一个疑团,委座在唐秋离的主力部队,全都调进缅甸之后,来这么一手,到底是什么打算和用意?难道是要与唐秋离彻底翻脸?
其实,不单是徐烈均不明白,所有人都不明白,他蒋某人忽然有这个动作,就连唐秋离自己,也捉摸不定蒋某人的真实用意,不过,他大致也能猜出,蒋委员长心里的一些想法,接收了一些美式装备,胆气足了,想跟你自己叫叫板,最好是自己的后方基地,全都挪进中南半岛去,离他远一点儿。
有了十一个师的zhōng yāng军部队做后盾,徐烈均的胆气十足,受唐秋离的窝囊气,也受够了,趁着dú lì师的主力部队,在缅甸被rì本人缠住,恢复自己的地盘,料他唐秋离也是分身乏术,只能接受既定事实,哑巴吃黄连、有苦也难言。
等唐秋离腾出手来,一切都尘埃落定,到时候,国民zhèng fǔ再一道公文,自己就名正言顺,瞧瞧唐秋离派到贵阳的那一个旅的兵,叫什么“广东省jǐng备司令部贵阳jǐng备第一旅,”这不是明摆着欺负人嘛?你广东省的兵,凭什么跑到我贵州来jǐng备,就凭这一条,自己就跟他们没完!
不过,徐烈均也知道自己的位置,就这十一个师穿着贵州省保安部队军装的zhōng yāng军,自己就指挥不动,别看今天开军事会议,自己大模大样的坐在主座上,那是摆设,这些zhōng yāng军的师长,是向坐在自己下手的那个中将汇报。
这个中将,挂名贵州省jǐng备司令,实际上,是国民zhèng fǔ军事委员会军令部二处的一个处长,叫廖怀征,是军令部部长陈诚的心腹,在军令部,二处专门负责指挥zhōng yāng军,用他来统领zhōng yāng军部队,也算是人尽其才了。
徐烈均能够使用的,只有原贵州省保安司令部大约一个旅的兵力,不过三千多人,兵力虽然少,可这都是他棒打不散的铁杆儿心腹,在黔北那样艰难的局面下,都没有改换门庭,这些人,对夺了他们碗里饭食的dú lì师部队,恨得咬牙切齿。
想当初,在贵阳驻兵的时候,那个不是整天吃香喝辣的,缺钱了,那些买卖铺户,随便那一家,都能弄出十块几十块大洋来,rì子过得相当的滋润,可就唐秋离一句话,贵阳回不去了,因此,徐烈均的这个旅打头阵,后面跟着七个师的zhōng yāng军部队,浩浩荡荡杀奔贵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