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委员长征询两个文官战场上的事情,也是出于在局外的人,能给自己更理智建议的考虑,那些带兵的人,一旦动上手,谁都有三分火气,贵阳不能一举攻克,造成既成事实的局面,那就不宜纠缠,实际上,他的内心,已经有了退兵的想法,不过是让两人为自己决疑罢了。
蒋委员长叹了一口气,说道:“那个廖怀征,真是无能之辈,让我很失望,真不知道辞修为何推荐此人担当重任,也罢,告诉辞修,从贵阳退兵吧!好在,还能全身而退,”蒋委员长庆幸得过早了。
张群出去不到十分钟,就急匆匆的回来,“委员长,刚才与陈部长通电话,传达委员长的指示,据陈部长说,贵阳战事,生了新的变化,不知道从哪里冒出dú lì师大批主力部队,兵力约为十万余人,对攻击贵阳的**,采取包围的态势,并且,还有数百架dú lì师的飞机参战,切断了**退往遵义的退路,廖怀征已经无法撤下来了!”
张群急促的说完,脸上不自禁的冒出汗珠儿,蒋委员长大惊失sè,碰翻了桌上的白开水,看着呆若木鸡的杨永泰,忽然暴怒起来,“娘希匹!告诉辞修,必须把部队给我撤下来,否则,告诉那个廖怀征,拿着脑袋来见我。”
不由得蒋委员长不暴怒,他这一次甘冒天下之大不违,除了试探一下唐秋离的反应之外,还有更主要的一个原因,深深的埋在心里,那就是**的势力,已经逐渐渗透到了让他无法容忍的程度,就好像是与唐秋离达成了默契。
随着dú lì师前进的脚步,**紧随其后,不动声sè的闷头展,势力已经逐步扩张到江浙、两湖一带,并继续往东南和西南渗透,照此下去,chóng qìng就会被**的势力所包围,如果说,唐秋离是他的政治对手,那么,**就是蒋委员长的死敌。
政治对手还有妥协的可能,死敌就是解不开的仇怨,这次对贵阳出手,及时为了打破唐秋离的势力,在西南五省独霸的局面,更主要的,是敲山震虎,给**一个jǐng告,你们的靠山,我想从他身上割下一块肉,就能如愿。
可现在,唐秋离突然出了狠手,调动部队,把自己的嫡系部队,围在贵阳,摆明了是要全部干掉,自己部队的战斗力如何,委员长比谁都清楚,一直窝在大西南,没有经过大场面的历练,与一直和rì本人战斗的dú lì师部队相比,差着不是一星半点儿。
想到这里,蒋委员长一阵悲哀,这算不算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比蒋委员长还要难过的,是陈诚,他心急如焚的守着电台,与廖怀征在半个小时前,最后通过一次电报后,就再也联系不上,贵阳前线的情形究竟如何,他不比蒋委员长知道得多,可他是这次军事行动的负责人,前敌总指挥廖怀征,又是他举荐的人,担着天大的干系。
此时的贵阳战场,已经打成一锅粥,一门心思猛攻贵阳的zhōng yāng军部队,突然遭到来自后方的猛烈炮火袭击,最先倒霉的,是装备了美式火炮的炮兵部队,成群的炮弹,长了眼睛似的,落在阵地上,密集的炮火,把zhōng yāng军炮兵阵地,炸成一片火海。
廖怀征正在指挥部里,对着电话大声喊叫,“什么?进攻受阻?一群饭桶,贵阳的守军,是以几个dú lì师老牌团为骨干,避开他们,找防守的薄弱环节攻击,四面围攻,有多少可以攻击的地点,非得在一处硬攻吗?改变打法!”
廖怀征的电话还没有撂下,指挥部外面,一阵怪啸声传来,随即,成群的炮弹,呼啸着落下,一炮弹在附近爆炸,弹片穿透了帐篷,不偏不倚的击碎了紧挨着他的一个参谋的脑袋,殷洪的鲜血,混合着雪白还在冒着热气的脑浆,溅得廖怀征一身。
弹片余势未衰,落在桌子上,深深的楔进了桌面,还带着金属的颤音,满帐篷的人,都吓傻了,廖怀征举着电话,木了似的看着这恐怖的场面,如此的近距离,看到一个人活生生的人,被弹片击碎脑袋,在廖怀征的从军生涯里,还是第一次!
他甚至都没有想到问一下,这猛烈的炮火,是从哪里打来的?徐烈均一头撞进指挥部帐篷,用变了调的动静喊道:“廖司令,不好了!我们被唐秋离的部队给包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