仰光城内的两个rì军最高指挥官,伊藤严三郎大将和川岛德一少将,都是极富军事头脑的rì军高级军官,不过,眼下川岛明显比被裕仁天皇打了兴奋剂的伊藤,要清醒得多,对战局也客观得多,可能是以前一直没进入伊藤的决策班子。
担任派遣军参谋长时间也很短,更能以局外人的角度,来看待现实的问题,以整个仰光城,作为与支那魔鬼唐秋离对战的砝码,川岛并不看好,倒不是川岛良心现,悲天悯人,不以绑架整个城市作为筹码,与唐秋离的近百万大军周旋。
如果仰光之战,能决定中南半岛的战局,击败唐秋离的部队,川岛比伊藤还要做得狠,把仰光从地图上抹去,将仰光近百万市民和dú lì师士兵,一起埋葬,他也不会有任何的顾虑和心理负担,可现实并非如此,他必须考虑,为东南亚派遣军预备一个退路,这也是中国古兵法上的一句话,“未谋胜者先谋败,胜之胜也!”
现在,川岛就准备给伊藤大将烫的脑袋上= ,泼一盆现实的冷水,给这个已经陷入半疯狂状态的总司令官,降降温度,免得烧死大将本人和二十多万皇军部队,连带着自己,也成了异国他乡的孤魂野鬼。
可这话不好说,也难说,闹不好,伊藤大将给自己扣一顶临阵怯战、违抗天皇陛下御旨、丧失大rì本帝国将军勇气的大帽子,自己立马就会滚下,屁股还没做热的参谋长宝座,不被疯狂的大将,送上军事法庭,就烧高香了。
川岛绞尽脑汁,琢磨着怎么开口恰当,伊藤现了自己的参谋长,好像没有听到自己的话,也不跟着自己兴奋,走神儿了,内心着实不爽,不高兴的问道:“川岛君,你在想什么?”
川岛一听,正想瞌睡,来了枕头,话茬儿来了,他故作沉重的说道:“总司令官,我不想隐瞒自己的想法,我在考虑派遣军的退路问题。”
伊藤一听,瞪起牛眼,当场就要作,心里暗道:“八格牙路,混蛋的干活,自己正是在兴头上,这个败兴的家伙,却撤底气、扯后腿儿,要不是看在自己一手提拔的份上儿,刚提拔起来,就严厉处置,显得自己识人不明、用人不当,这家伙现在已经是在牢房里了。”
伊藤呼出心里的一口闷气,脸sè非常难看,盯着川岛问道:“川岛君,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你对守住仰光,缺乏必要的信心吗?还是你胆怯了?嗯?”
最后一个“嗯”字,带着凶狠和威压,使川岛心里一颤,再小心翼翼,还是被驴踢了,急忙回答道:“总司令官,您误会川岛了,我是在尽一个参谋长的职责,这也是我的工作范围,只是建议,最终的决策权,还是由您来决定,卑职的意思是,仰光必须坚守,可也得准备退路。”
“以目前仰光的局势而言,皇军无论是兵力和装备、补给,都处于绝对的劣势,而支那魔鬼唐秋离的部队,背靠几乎是缅甸全境,又与支那国内建立了交通补给线,所以,唐秋离不怕消耗,反观我们皇军,唯一的补给线,就是来自与海上,可是,总司令官阁下,我们得到过必须的补给和增援吗?”
“没有,我们现在是孤军守孤城,仰光周边地势平坦,无险可守,消耗下去,恐怕是我们东南亚派遣军全体玉碎,最终也未必能守住仰光,也辜负了天皇陛下的期望,和总司令官您的雄心壮志,也可惜了您千辛万苦带到仰光的皇军士兵,因此,卑职才会考虑退路,就像您主持曼德勒大撤退一样。”
川岛的话,显得很诚恳,推心置腹,完全是一副部下为了上司的前途和命运,不计个人荣辱得失的架势,伊藤并不糊涂,只是出于高烧般的亢奋之中,又被天皇陛下打了鸡血,经过川岛这么一说,脸上的怒气,稍微减少一些,不过,还是心里不大痛快。
自己这面冒泡开花,川岛却在撤火,伊藤承认,川岛说的有些道理,可局势未必像他想象之中的那么糟糕,自己有二十几万部队,再加上jīng心的准备,皇军士兵的战斗jīng神,未必没有与支那魔鬼唐秋离一战的本钱,可这个理由,折服川岛,显得分量不足。
伊藤正搜肠刮肚的凑词儿,好好折服这位参谋长,一个少佐军官进来,“报告总司令官阁下,大本营急电,”伊藤接过电报,快速的浏览起来,忽然,中了邪似的,哈哈大笑起来,状若疯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