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军官们都不说话,亚历山大的火气更大了,厉声说道:“先生们,我告诉你们真相,我敢断定,袭击我们的,一定是对面的中国士兵,我在亚洲,为大英帝国服务了几十年,和中国人打交道也有几十年,我了解他们的伎俩和小聪明,这样的偷袭,符合中国人的一贯作法!”
底下的英军高级军官们,暗自撇嘴儿,对亚历山大的话,大不以为然,你是最高司令官,还不是你怎么说怎么有道理?夜浓雨大,连袭击者的面儿都没见着,就下这样的断言,到时候,丢了老脸的是你,跟我们没有一点儿关系。
英军军官们不相信亚历山大的判断,倒是几个印度高级军官,很是赞同他的说法,仿佛是为了佐证司令官阁下的英明伟大、料事如神,一名英军上校进来,“报告司令官,现已查明,袭击我们的,是中**队士兵,根据现场留下的尸体,以及遗留的武器来看,可以证明,就是中国士兵!”
上校说着,送上来一件军衣、一顶钢盔和一支冲锋枪,这一下,英军的高级军官们,瞪大眼睛,不得不佩服的看着自己的司令官,厉害呀,连这都知道,不愧是在亚洲混了几十年的老油条,肚子里果然有点儿真货!
军官们的眼神儿,丝毫没有让亚历山大感到一点儿的兴奋,相反,他还为自己正确的判断,感到耻辱,“对面的中**队,不过一万来兵力,经过一天的猛烈炮击,伤亡肯定不小,竟然还有胆量,来个夜袭,视二十多万装备jīng良的大英帝**队为无物!”
“而大英帝国士兵的反应,竟然如此的不堪,让袭击者安然离去,耻辱啊!”尽管亚历山大不想知道,这次袭击所造成的损失,而且,他也相信,不会太大,可是,对士兵们造成的心理恐慌,是无法估量的,如果在自己统辖的部队里,任意挑选一支部队,也对中**队来个夜袭,能做到这样的效果吗?
答案是肯定的,不能,因为大英帝国的士兵,没有这样的敢死勇气,至于印度士兵吗,他更不抱希望,这是亚历山大悲哀和气愤的地方,听着底下的军官们,苍蝇似的,“嗡嗡”议论着刚才袭击者所造成的损失,心里这个腻歪。
亚历山大提高声音,冷冷的说道:“先生们,再议论袭击者和损失,没有丝毫的意义,我们所要关注的,是明天的进攻,记住,桥布森将军,你的第三师,明天将作为进攻中**队的主力,我会命令所有的炮群以及坦克部队,还有空军的轰炸机,来配合你的进攻。”
“我不会吝啬弹药,大英帝**队的炮弹和炸弹,要将西多中**队的阵地,炸成最荒凉的地方,该给你的,我都给你了,桥布森师长,我命令你,在明天中午十二时之前,必须拿下西多中**队的阻击阵地,否则,你会成为本部队第一个,因为贻误战机、没有完成命令的少将,而受到撤职或者是枪决的处罚,我希望在明天中午之前,听到你的好消息!散会!”
说完,丢下一众目瞪口呆的将军们,气哼哼的扬长而去,那个桥布森师长,脸sè阵红阵白,鼻尖上,冒出汗珠,今天白天,飞机、重炮、坦克都出动了,还动用了两个师的步兵,轮番突击,都没能拿下中**队的阵地。
就凭着自己一个师,而且,还是从来没有打过仗的二流部队,去啃那块儿硬骨头,还只给了半天的时间,桥布森简直是yù哭无泪,他不知道,是自己倒霉还是鸿运当头,怎么会就被这个喜怒无常的老家伙看中,去完成这个近乎不可能的任务。
如果桥布森知道,就因为在躲避袭击的那片森林里,自己的一番宏论,而被亚历山大司令官惦记上,桥布森本人,肯定会狠狠的给自己几耳光,并大骂,“真是多嘴,祸从口出!没事儿显摆什么呀?”这也正应了中国那句古老的俗语,“撅嘴骡子卖个驴价钱,贱在嘴上!”
夜sè,还是如同墨汁一样浓,雨丝,还是在不紧不慢的下着,道路还是一如既往的泥泞和湿滑,在西多通往马高的一条偏僻难行的山路上,一队人影,快速的穿过高大的树林,不时有人“扑通”一下摔倒在泥水里,但是,却一声不吭的爬起来,紧撵上前面的大队。
这是袭击完英印军宿营地之后,安然撤下来的dú lì师缅北边境jǐng备区部队,行军的队伍里,没有人说话,只有急促的脚步声,联络时短促的口令声,和尖兵开道,砍倒妨碍行军的灌木与荆棘的沉闷回响,大家都知道,脱离战场越远、越快速,就越安全。
司令官温荣才少将,却是被一副临时制作的简易担架,抬着走,他的身上,左大腿和腹部,缠着厚厚的绷带,殷红的血迹,透过绷带,泅湿了他的军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