亚历山大看了一眼,篝火旁,明显疲惫不堪的亚当斯,这位尽心尽责的参谋长,所承担的压力,比自己还要大,自己只是号施令就可以了,而亚当斯却负责具体执行,短短的几天时间,他已经心力憔悴,而很多事情上,自己已经离不开他。
亚历山大轻声喊道:“亚当斯!”亚当斯参谋长恍然未觉,又喊了一次,亚当斯才猛然惊觉般的抬起头,神情肃穆的询问到:“司令官,有什么吩咐?”
亚历山大已经,没有了居高临下的感觉,用征询的口气问道:“亚当斯,我们今天的伤亡情况如何?部队行军了多少公里?”
亚当斯叹了口气,回答道:“司令官,一整天的空袭,共计八次之多,部队伤亡了三千五百余人,也幸亏是司令官阁下的办法,否则,我们的伤亡会超过现在的几倍以上,只是,行军的速度,却令人担忧,不过才后撤了三十多公里,照这样的速度,到达西多,至少需要十几天的时间!”
亚历山大知道,亚当斯{的是实话,自从出了新多,头顶的天空,就没有肃静过,唐秋离的轰炸机,一批接一批的来,从天亮炸到天黑,几乎不给部队喘口气的时间,几乎是走上几公里,就得躲避从天而降的炸弹,胡康河谷的地形,决定了不可能施行大范围的疏散防空。
只能被动的挨炸,虽然伤亡不算太大,可行军的速度,足以令人狂,这样下去,用不了两三天的时间,dú lì师的部队,就会像似蝗虫一样,铺天盖地的追上来。到时候,自己还是全军覆没的结局,那这样辛苦的撤退,还有什么意义。不如就地阻击,决一死战,倒也落个痛快!
亚历山大的心里,不乏憋着的一股怒火,可再看看手下的这些军官和士兵,还有一战之力吗?即便是有,这些二流部队和后勤辎重部队。能是如狼似虎的dú lì师士兵的对手吗?都不用细加考虑,但看士兵们的士气和状态,亚历山大心里的那点火气,自然就一泄如注。
亚历山大深深的叹口气,别去想什么战斗了,还是以逃命要紧,中国人有句话说的很有道理“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能回到东印度,不愁没有东山再起的机会。
他继续说道:“亚当斯,现在的形势。想必你已经很清楚,dú lì师的轰炸机,全天对我们进行狂轰滥炸,我们白天的行动,完全受到限制,这样下去,不等到西多,我们就会陷入重围之中,我可以肯定,那个中国人的士兵。就在我们的后面。”
“而且,这样的消耗,也不是我们能承受得起的,所以,我考虑一下,必须改变这种被动状态。改变我们的行军方式,白天休息,夜间行军,晓行夜宿,虽然困难增加,但是,却可以躲开该死的中国人的轰炸机,亚当斯,你认为如何?”
亚当斯已经心力交瘁,那三千多名死伤的士兵,还得需要去处理,而且,这是第二次逼迫丢弃伤员了,光是这一项工作,给他的心理压力,就超出其他人的十几倍以上,那些军官和士兵们,看着自己的眼神儿,已经有了丝丝的寒意,毕竟,是自己下达了抛弃他们战友的命令,虽然只是一个执行者。
对于亚历山大司令官的想法,他没有任何的质疑,这虽然是个万般无奈的做法,却是目前最可行的,摸黑走路,总比不间断落下的炸弹和面对令人恐惧的中国人的轰炸机,要强上百倍,更主要的,是自己可以摆脱不断的抛弃伤兵的工作,这个工作,让他感觉自己就是个侩子手。
亚当斯略带忧郁的说道:“司令官阁下,看来,我们只能这样做了,我马上传达您的命令,从明天开始,改为夜间行军。”
亚历山大看了看夜光表,摇摇头说道:“不,不是从明天开始,而是从现在就开始,dú lì师的轰炸机,是一个威胁,别忘了,还有更大的威胁,那就是在我们后面紧紧追赶的dú lì师部队,这才是最致命的威胁,命令下去,两个小时之后,部队出,天亮之后再宿营!”
亚当斯面有难sè,迟疑着说道:“司令官,这样恐怕不行,士兵们的jīng神和体力,已经消耗到了一定程度,两个小时的休息时间,根本无法恢复,而且,我们的部队,没有夜间行军的习惯,恐怕,这个命令难以执行?”
亚历山大的声音,忽然尖锐起来,“亚当斯参谋长,不妨告诉士兵们,我们最大的威胁,不是天上的dú lì师轰炸机,而是紧紧追赶我们的dú lì师地面部队,如果谁不想成为中国人的俘虏,那他就得爬起来,连夜赶路,或者,留在这里等死,让他们选择吧!”
亚当斯略微有些呆滞,他知道,亚历山大司令官说的是实情,可是,士兵呢?士兵们能理解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