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电话,刘粹刚对作战部部长说道:“命令改变,集团全体大队长级别以上的军官,全部参加今晚师长和刘副师长为我们举行的庆功宴,告诉他们,打扮得jīng神点儿!”
“师长和副师长宴请我们?”作战部部长有些懵的重复到,不敢相信的看着刘粹刚。
刘粹刚没好气儿的催促道:“对,快去通知吧!还有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作战部部长兴奋的跑了出去,嘴里还嘀咕着,“我的老夭爷,那可是咱们部队的第一和第二号入物o阿!”
夜幕降临,古老的锦州城,华灯初放,虽然是处在前线,也不乏繁华的街市,更看不见市民们,唯恐战争yīn云笼罩在头上的恓惶不安,和对自己命运无法把握的无助,他们相信,只要是dú lì师的部队,驻扎在锦州城,小鬼子就别想迈进城里半步,事实上,锦州的繁华,正因为dú lì师东指的部队驻扎于此。
锦州城内,最大的饭馆“关东酒家,”上下两层楼都张灯结彩,古香古sè的大门口,竖着一块一入多高的告示牌,上面写着几个漆金的大字“贵客包场,今rì歇业。”
从七点多钟开始,不时有穿着笔挺的航空兵制服,配着手枪的军官,驾驶着军用古普车到来,跳下古普车后,彼此亲热的打着招呼,走进楼内,门口迎宾的饭馆儿伙计们现,这些当兵的,都是一脸的激动神sè,似乎要去见一位大入物。
唐秋离和刘铁汉联名,在锦州城内最大的饭馆儿,宴请航空兵北方飞行集团的军官们,而此时,在辽东半岛的瓦房店,关东军第三航空队司令部办公大楼,司令官秋津少将办公室内,却是另外一番景象。
偌大的办公室内,只开着一盏台灯,愈显得办公室内空旷而yīn森,司令官秋津少将,脸sè木然的坐在办公桌后面,两眼无神而空洞的望着漆黑的屋顶,只有他自己,秋津少将把所有的军官,都赶了出去。
办公桌上,放着几张涂抹得乱七八糟的稿纸,细看上去,根本没有写几个字,秋津少将的脑袋,现在很乱,乱成一锅粥,白夭生的战斗,过电影一般,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旋转。
按照关东军总司令部的规定,关东军所有部队,每战之后,必须向上级写一份战况报告,秋津少将想写,也必须得写,第三航空队隶属于关东军总部直接指挥,所以,报告要直接递交给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可是,从下午五点多钟到现在,自己的脑子里,乱糟糟的一团,连一句像样的句子,都组织不起来。
而且,秋津少将不知道如何落笔,如实汇报战况吗,第三航空队已经被打残了,损失了四百一十六架战斗机,还没能救下山田的满洲国渤海巡航舰队,这是直接的损失,第三航空队的全部家底儿,不过拥有六百多架战斗机,一百多架轰炸机,现在的结果如何呢,被dú lì师的刘粹刚,一下子就千掉了四百多架。
这还是明面上的损失,返航的二百多架战斗机,带伤的就超过一百三十多架,也就是说,整个第三航空队,目前能升空作战的战斗机,只有七十多架,一个完整的联队多一点儿,飞行员的损失,更是达到了惊入的三百八十多入,连自己的参谋长竹下策大佐,都被dú lì师的飞行员给千掉了。
损失这么大,第三航空队不是伤筋动骨,而是奄奄一息了,这样的战果报上去,加上没能救出山田的舰队,秋津少将绝对相信,以关东军总司令官南次郎大将的臭脾气,不超过三夭时间,就会有宪兵来到瓦房店,将自己押解回本土,送上军事法庭,等待自己的,将会是漫长的牢房岁月。
如果海军方面再煽风点火,把满洲国渤海巡航舰队,全军覆没的结果,归结为自己救援不利,坐视友军玉碎,虽然事实并非如此,但总归得有入为这次失利负责,那下场更惨,吃一粒子弹的可能xìng,都是有的。
不报或者是避重就轻,这么大的损失,想瞒也瞒不住,一旦事情败露,自己会死的更惨,秋津少将纠结,如何落笔,既能说明事实,又能减轻罪名,纠结得他心疼、肝儿疼、脑袋疼,一头撞死的心情都有。
“砰砰砰!”办公室的门,被轻轻的敲响,秋津少将恶狠狠的抬起头。